“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過去的800年,我都會一邊吹箫,一邊等待着他......”
陸簋把哥哥白铉說給喬麥聽......
“你?”陸簋看着喬麥,在詢問着,等待着......
“哈!”,喬麥淺笑了一聲,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也不用緊張,你說的這些都與我無關!那是你自己的事,過去的事,與現在的我無關!”喬麥走上前,把陸簋摟在自己的懷裡。
“但我想聽你能為我吹一次箫......”
“好!”
陸簋坐在自己平時常躺的位置,靠在牆邊,一條腿曲起,一條腿伸直,而喬麥就枕在陸簋的腿上。
陸簋伸手變幻,變幻出了那根他常吹的白玉箫,陸簋雙手手指按壓在箫洞上,下唇微抵在箫的吹口上,陸簋輕吹送氣。
箫的聲音很低沉悠揚,當陸簋吹奏起箫時,身上就會很自然地覆上一層感傷,陸簋吹箫的時候神情也會變得清冷涼薄、淡漠如水,好似他與這個世界斷絕了牽引與勾連......
但當喬麥閉上眼,仔細地去聆聽耳邊傳來的箫聲時,在幽鳴如訴的聲音中,還隐隐地潛藏着一股“缱绻”流動着的水流,涓涓不斷,緩慢且悠長,喬麥似乎能夠品嘗到它的清涼與甘甜,好像流進了他的嘴裡,心裡,血夜裡......
喬麥還在很認真地傾聽着,他聽得很舒服,突然箫聲停止了。
陸簋把箫放在了一旁,把身前的喬麥抱了起來,陸簋面對着喬麥,看着他的眼睛,對他說:
“喬麥,800年的時光真的對我來說很漫長,但因為有他的存在,我不曾有一刻孤單過,我沒有權利與資格去抹殺掉曾經的一切,那是我或者說成為我的一部分,我的箫聲裡刻着我的曾經,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你隻是人,你隻有幾十年的壽命,讓你去對抗光陰,這本就不公平,但我會把你刻在我的心裡,日日夜夜,每時每刻,也許短暫,但它絢爛!我願意與你過這須臾但珍貴的生命......”
喬麥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應該作何回答,他隻是覺得自己很幸福,他閉了閉眼,靠近了陸簋,抱住了陸簋的腰,耳朵貼在陸簋的胸前,感受着陸簋此刻的心跳......
“爸爸,你真好!”......
聯歡會開始了,傅詩樂真地搬來了架子鼓,身上穿着一件橙黑相間的亮片外套,頭上戴着一條特别搶眼的橘色頭巾,音樂一響,傅詩樂氣勢十足地敲動着架子鼓,而在打到最高潮的地方他開始演唱他的拿手曲目,在架子鼓的加持下,歌聲也變得威風凜凜,在結束時還不忘伴着最後一句歌喉把鼓槌一扔,擺出了一個相當帥氣的pose,也是赢得了滿堂彩......
到了陸簋和喬麥的節目——《青玉案·元夕》。
隻見陸簋和喬麥都穿着古代服飾,簪花幞頭,圓領長袍,袖口寬大,陸簋身上的是松綠色長袍,喬麥的是柳綠色長袍,兩人腰間都佩戴着赤色腰革。
陸簋拿出他的白玉箫,送氣吹拂,指點腕轉,吹奏起的箫聲讓人不自覺的安靜下來,心聲敬畏......
而一旁的喬麥,伴随着陸簋的箫聲,演唱起那首熟悉的詞牌“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當陸簋的箫聲與喬麥的演唱和鳴一處時,讓在場的所有人仿佛都穿越到了那個年代,試圖在和古人交流與共情......
當喬麥唱到那句最耳熟能詳的詞句時,喬麥大膽地走到了陸簋的跟前,與他深情地對望着......
當喬麥唱完第一遍詞的時候,陸簋的箫聲沒有停止,而喬麥走向了準備好的桌案前,拿起擺放着的毛筆,在古風宣紙上臨了一首行書的《青玉案·元夕》,在喬麥書寫的過程中,桌面上的自己都通過桌前的鏡頭,投放到了身後的屏幕上,台下的所有的同學都可以看到,字迹端莊秀麗,筆意安閑,不急不曆,風規自遠,一任自然,心随筆轉......
伴着陸簋的箫聲,一個身着古代服飾的少年,手拿毛筆,伏案胸前,不疾不徐,一字一句,書寫着他的誓言......
陸簋走到了喬麥的身邊,在陸簋吹奏完最後一個音節時,把手撫在了喬麥的手上,就像小時候教喬麥練字那樣,陸簋把着喬麥的手共同寫下了落款,寫完最後一個字時,陸簋和喬麥對望着彼此......
“丙申年杏月喬麥陸簋書”......
而台下的所有人看到的是,兩個慘綠少年,雙手緊握,共同執筆,寫出了他們心中的:
“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