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令牌亮光閃過,封無憂傳音道她即刻便到。
“師姐!”封無憂眨着眼睛,坐到封無離身側,正欲挽上封無離的手卻被她不經意退開。封無憂倒也未覺尴尬,轉頭看向燕桓:“這位是?瞧着好生眼熟。”這人,是不是上次在洛水秘境與師姐一道同行之人?
“诶呀,我名燕桓。上次匆匆一見,未能相交一番,實乃憾事。”
“這位便是封師妹吧。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啊。”前段時日的事他早已知曉,這師姐妹二人都刀劍相向了,現下還一副好姐姐好妹妹的樣子,有趣,看來這路上,可有得好戲可瞧了。
“多謝燕師兄謬贊了。”封無憂順着燕桓的話,她想,此人看上去似是與師姐十分交好,不然也不會一道同行。想到此,她頗有些不忿,師姐近日對她太過冷淡,前幾日她去尋師姐,卻都被一一拒之門外。
明明幾個月前,師姐還會對她笑意相迎,如今卻是有些不待見她,也不知她做錯何事。她日日反思,腦海中卻想不出到底是何事,可也不敢貿然去詢問師姐,隻怕惹得她更加厭煩。
“燕師兄,在喝什麼?”封無憂好奇地瞧着桌上的酒壺。
“十月白,喝過嗎?”燕桓捏着酒盞的手晃了晃,笑道:“封師妹,要來一杯嗎?”
“好啊好啊。”封無憂當即便伸手去拿那酒壺,伸至半空時卻被一道聲音打斷了行動。
“不許喝!”封無離冷不丁地冒出一聲,冷冷盯着封無憂。
封無憂被看地有些發慌,顫顫巍巍地收回了剛伸出的手,不自覺地低下頭。
燕桓卻不知何時已重新倒好一杯,酒盞順着桌面的紋路劃向封無憂的方向,最終停在封無憂面前。
“喝個酒而已,封師姐是不是管得有些多了?诶呀,人生得意須盡歡,這酒嘛,嘗嘗也沒什麼,是吧,封……師……姐?”
封無離對上燕桓有些挑釁的眼神,眉間一皺,燕桓當真是喜歡攪混水。别人不知可她卻十分知曉,無憂一滴便醉,不勝杯酌,半點喝不得酒。
“既然想喝,随意吧。”封無離話語落下,燕桓便對封無憂擡向贊賞的眼神,似是在示意她快喝。
封無憂還沒看懂二人的暗流湧動,耐不住好奇心小酌一口。
眼前景物蓦地模糊起來,封無憂垂下頭,如小雞啄米般一下一下點着桌面,隻磕得作響。
“嘶——好疼——“”封無憂忽地一個機靈,“師姐?嗯……怎麼好多個師姐。呃,頭好暈,哪個……哪個師姐是真的……”話音一落,便徑直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燕桓放下酒盞,忍俊不禁道:“你這師妹,怎麼是個一杯倒啊。”
封無離神色冷冷,唇角微微抿着,方才她同意封無憂飲酒,便是存了一番試探的心思。無憂沾酒既醉,看來這異魂還會保留原主人的身體習慣。
“她醉了,還得麻煩我送她去客棧,今日,我們可出發不了,看你幹的好事。”封無離冷眼掃過燕桓,站起身來行至封無憂身側,将她攬身抱起,尋了處最大的客棧。
“幾位入住?”
“掌櫃,來三間天字房。”封無離遞過靈石。
“诶呦,姑娘今日可真不巧,隻餘下兩間天字房了,倒是地字房還有許多,姑娘您看,可否換間房?”掌櫃不好意思道。
“也行。”
掌櫃見封無離點頭,收了靈石找零後,忙譴了人來,“去帶三位客人上樓。”
封無離拿了鑰匙,跟着小二一同走。
一把鑰匙擲在燕桓手心,上面赫然映着“地貳”兩個大字。
“封無離,憑什麼讓我住地字房?”
身後燕桓怒氣沖沖道,聲音太大,竟引得堂屋中衆人皆望向此處。
封無離回道:“沒有為什麼,沒聽見嗎,隻有兩間天字房了。”
封無離對燕桓的評價又多了一個詞——嬌貴。
衣衫要穿亮眼豔麗的紫,配飾要風雅萬分的象牙扇,吃喝住行皆要上乘,也不知是哪家養出來的貴公子。
她将封無憂安置好後,在外施法設了道結界。
此時天色已是日沉之象,封無離并未休息,反而打坐修煉。
靈力運轉周身,封無離陡然感到靈力一陣停滞,心下驚覺不好,她竟是忘了今日便是十五,半魔之體發作之日。
她立即從打坐中抽身,一瞬間便到了燕桓門前。
敲了一聲,沒有人應。
封無離隻覺心中那股火越燒越旺,恐有失控之象。
等不及燕桓回應,封無離徑直破門而入順勢關門一氣呵成。
循着燕桓的氣息,封無離朝那處走去。
“燕桓。”封無離喊了一聲,側身走入一内室中,卻見室内霧氣藹藹,一道人影若隐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