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見封無離忽然站起身,神情古怪,燕桓問道。
“無事。”
封無離對系統問道:“你可能看出那劍鞘是何物?”
【嘀——檢測中——】
【檢測失敗——宿主,抱歉我也看不出來呢。】
台下那人掀開玻璃蓋,古樸的劍鞘顔色暗沉,似塵封多年未能窺見天日,終年埋于黑暗之中所形成的孤寂。
“遠古劍鞘,五百萬靈石起拍。”
此刻卻未有人出聲,黑市拍賣行于其他地方不同,物品介紹隻一個大概,但價格卻略遜于别處。若是運氣好,可得稀世珍寶,若是倒黴些得,幾百萬靈石便大了水漂。
這劍鞘雖說是遠古之物,可觀齊外觀樸素無華,瞧着既不如玄鐵硬實,也不如鉛華輕薄,因此多數人持觀望之态,未再叫價。
“六百萬。”封無離舉牌叫價。
“這把劍鞘有何特别之處?”燕桓疑惑問道,他竟不知封無離的審美如此……一般。
場中無人加價,劍鞘自然而然的落入封無離手中。
劍鞘沉重冰冷,封無離擡手撫摸,指尖凹陷一寸寸摩挲着鞘身,。
封無離凝眉,心下微微下沉,正欲收起劍鞘,燕桓低下來往前伸似是想看清楚,封無離帶風掩袖遮住了燕桓探視的目光。
“怎麼看看也不行?”燕桓直起身,自顧自地攤開手掌,泛着藍光的鲛人淚透亮,“這樣你與我交換,我讓你看看這鲛人淚。你呢,給我看看你方才買的那劍鞘?”
他倒要看看,那劍鞘有何特異處,竟讓一向古井無波的封無離顯露出如此激動的神情。
“你是三歲小兒嗎?幼不幼稚。”
竟還與她玩這種稚兒戲碼。
封無離推開燕桓,掀起紗簾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還未至大堂,一白衣公子立于門前朝她行禮,“姑娘,我家主人請您一叙。”
“你家主人?”
“是,我家主人乃責雲坊東家。”
責雲坊便是黑市拍賣行的名頭,傳聞中那東家命不久矣,風波多起,可惜百年來多少意欲篡位者皆死于那東家之手,身前酷刑加身,直至死亡。
白衣公子态度謙和,微微彎下的腰紋絲不動,封無離知此行必去不可,瞥了眼燕桓,淡淡道:“帶路吧。”
“姑娘,這邊請。”
封無離剛走幾步,那白衣公子卻頓下腳步,攔住了燕桓,“公子,我家主人隻說請姑娘一人,還望公子留步。”
“既如此那我便在這兒等着,總可以吧。”
燕桓被攔住也不曾生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轉而回身至原本那處廂房之中。
“公子——請停步,責雲坊之規,此間廂房出入皆需男女同行。”
“可你将與我同行之人帶離,我還能去哪?”
那白衣公子微微一笑,“請公子移步雲閣。”
責雲坊拍賣一過,取物之後皆不可停留,燕桓是頭一個入雲閣的外人,若不是主人要求相議後安全送出這位姑娘,眼前這人是斷不可進雲閣的。
封無離跟着白衣公子的步伐一路左拐右拐穿過道道回廊,行至一低調雅緻的竹舍之中。
“封姑娘,在下玉兆,幸會。”
“咳咳——”
封無離打量着玉兆,面色蒼白,指尖泛青,披着身厚重的大氅,雪白的絨毛卻将臉色映得越發毫無生氣,渾身透着股病弱之氣,一看便知是羸弱之象。
“坊主有何事,不妨直說。”
玉兆似是咳的用力,胸膛微微起伏,“白羽,去……咳……将那冊子拿來。”
白羽捧着一個玉筒,遞向封無離。
“封姑娘,那劍鞘是我故人之物,彌留之際,她将此物托付于我,直言讓我放于拍賣行,有緣之人自會取走。”
“今日,你得此物,便是那有緣人。”
“這玉筒,是我故友贈與下一任主人。”
“多謝。”
封無離接過玉簡,翻開一看卻是無字書。
“咳——,白羽,送封姑娘出去吧。”
“是。”
封無離跟在白羽身後,回行之路與方才大相徑庭。
玉兆乍一看病重虛弱,可方才咳嗽之時卻是身形挺拔,脊背直立,絲毫不像病弱之人。
若真是想贈她物,為何送與劍鞘之時不贈,非要引她來此。
封無離斂下心中疑惑,燕桓此刻也出了雲閣,二人一道出了責雲坊。
燕桓忽而靠近封無離,傳音道:“此地之下,埋有龍骨。”
“當真?”
“千真萬确。我瞧了,外頭的枯骨是佛僧遺骸,在那雲閣之時,枯骨血肉增生。”說罷,燕桓掏出一物,赫然是一根模糊的指頭,在其之上一道似有似無的金色符文流轉。
封無離眉間一皺,進責雲坊時便感到陰氣過重,然無形之中有一物狠狠壓制困住此氣,轉為陽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