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傻了?”明兆松開手,拍拍身上蹭到的塵土。
“哇!明姐姐你好厲害!”
明兆聽她真心實意的誇獎忍不住嘚瑟上眉梢:“那是。”
沒下來的瞿辰目光飄到應于心身上:“我們也要如此那般下去嗎?”
應于心道:“你能自己下去的話,我就不幫你了。”
瞿辰朝下望,她不太行:“有勞了。”
應于心摟住她:“不必怕,很快的。”
瞿辰才不怕,明兆輕輕松松地摟着藍允下去,應于心也能做到。
應于心身上軟綿綿的,她借助山壁,輕盈地帶着瞿辰落到下方的地面。一切在幾個呼吸間結束,瞿辰的臉不小心貼到她的頸間,又因為重量蹭到她那一處更柔軟的地方。
瞿辰唰的耳根子紅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硬物分散一些,她敏感地感到布料下有什麼東西蹭到了她的臉。她的目光努力向上轉,看到露出一星半點金屬鍊子,大緻是應于心佩戴的項鍊吧。
在這個世界上,排開最親近的姐姐瞿星,瞿辰少有與旁人貼的那麼近、那麼親密。即使是姚無秋,兩個人住一間屋子,連坐在一起吃飯都很少。
藍允回頭看她們,臉色忽變,忙不疊跑到瞿辰身邊,拿出帕子給她擦拭:“瞿姐姐,你怎麼流鼻血了?”
“啊?”瞿辰下意識吸了吸鼻子,手摸上人中,“……”
“快擦擦,快擦擦。”
瞿辰接過帕子捂住鼻子,悶聲悶氣地跟她道謝,對應于心說:“等回去了,我賠你一身衣裳。”她前頭太入神,根本沒發現鼻血悄悄地流出來,還飄到應于心身上星星點點。
應于心溫婉地站在那裡:“無礙,回頭洗洗便好。”
瞿辰沒回應,用手帕擦了血,等血不再往外流,倒出水囊裡的水擦了擦胡在臉上的血印子。她知道血迹難洗,應于心有錢,身上的料子絕不會差勁,回頭她會賠應于心一身新衣裳。
明兆不管她們,在墓室晃悠開始探查。
位居最中的棺材冷清寂靜地躺在那裡,它有兩個棺材的大小。其餘的多是一些陪葬品和長明燈,呈“回”字擺放,圍繞着那具棺材。
藍允學着明兆的樣子開始轉悠,她就看看,不亂動。
與其說是墓室,除開棺材換成别的東西,有點類似瞿辰在某本古籍上見到的祭陣。
如此想來,她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碰了碰應于心的袖子:“你有沒有發覺這裡有點像祭祀的布置?”
應于心嘴唇此下抿成一條線,笑意褪下,對瞿辰搖了搖頭:“不要深究。”
瞿辰愣怔,她剛想說什麼,應于心就邁步向明兆而去。她的視線立馬跟過去,原來是明兆翻過擺放陪葬品的器皿,擺好防止起屍的幾樣東西,将刀握在手裡要去撬棺材。
淩波微步飛到明兆旁邊的應于心扼住她的手腕:“手下留情。”
“這棺材擺在這裡不讓人開不太好吧。”明兆臉色不好,“我又不是姚無秋,你那一套對我沒用。松手,我不想同你對打。”
應于心不願松手,明兆肌膚下的青筋隐隐暴起。
在是否開館打擾逝者安息的事上,瞿辰站在應于心這邊:“明姑娘,棺材裡無非是死人,你要陪葬品,外面不就有嗎?”
“你們這是一定要阻止我了?”一個兩個都來阻止她,明兆不滿地揚眉,語氣譏諷,話是對瞿辰說的,眼神卻直勾勾對着應于心,“誰說我要陪葬品了,萬一八寶塔在裡面呢?這棺我是開定了,我倒要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
明兆猛地甩開應于心的手,擡起右腿往她小腹處踹,應于心迅速後撤,差點被她踹到。
手起刀落,棺材闆被明兆的刀挑起一角,明兆丢下刀,盡用力氣掀開棺材闆。
瞿辰趕忙去扶險些被地上陪葬品絆倒的應于心:“沒事吧?”
“沒事。”應于心目光緊盯那具棺材,神色沒有不滿,“當心。”
不是每個墓室的屍體都會起屍,明月村古怪,風月山中屍體起屍的概率也會大一些。
聯想附近村落的古怪和她們的目的,應于心和瞿辰是可以理解明兆的。不過明兆行事風格與姚無秋大相徑庭,她們時不時會合不來。
明兆想起什麼:“我記得你們買過幾個面具,過來看看,是不是有點像。”
二人上前走到棺材邊,應于的臉色沉下幾分,瞿辰則是訝然。
棺材裡的兩個女人躺在那裡,恬靜地躺在棺材内好似在安睡,歲月猶如從不曾在她們身上更疊流逝。
她們的臉上繪制着面具上的那種圓圈,面具上看到和在人臉上看到,感覺迥乎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