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們挂懷的拍賣會如約而至,孟平蕪有概率沒死的事瞿辰她們沒跟藍允說,私下告訴了姚無秋。應如玉婦妻受托,私下動身去尋孟平蕪的蹤迹。
姚無秋把幾份長卷軸遞給應于心和瞿辰:“我和藍允瞧過了,你們瞧瞧,有沒有感興趣的。”
二樓雅間的客人會收到繪有拍賣品模樣的畫卷,雅間的客人不是大主顧就是常往來的客人,也有雅間距離拍賣品遠的緣故。
藍允喝了一口茶,吐了吐舌頭,喝不慣茶的味道,還是水合她胃口:“大姐姐,上面有幾面鏡子。你不是前陣子為了救我鏡子碎了嗎,你瞧瞧有沒有喜歡的,喜歡的話我送你。”
“一面鏡子罷了,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應于心細看拍賣品的圖,“若有中意的,我自個兒有錢,還用不着向你讨。”
藍允努嘴:“這麼客氣幹嘛。”
瞿辰好笑地看向藍允:“你有沒有想拍的玩意兒?”她對稀罕物有興趣,沒有花錢的想法。來煙夢樓台為的是大飽眼福,增長見識。錢,她身上是不多的。
藍允家大業大,應于心頗有資産,姚無秋想來不會差到哪裡去。瞿辰心塞,隻有她沒什麼錢去拍多餘的東西。
“沒有特别想要的,等會兒看情況吧,萬一相中了可以跟價試試。”
姚無秋走到瞿辰身邊,手指一把劍:“我見起蘭閣裡有收藏古物,譬如方才我們看過的這把長娥劍,到時你可以試試拿下。”
卷軸上大多物品有名字,長娥劍便是之一。名不見經傳或是沒有名字的東西寫了個替代名,在後頭标注了不清楚此物的名諱。
藍允蹦起來湊過去:“長娥劍是很值得拿下,競價的人估計不少。我接手起蘭閣不久,大手大腳不好。”
收集古董是藍卷的愛好,經常為此一擲千金。藍允沒有這個愛好,賺錢能力也不如藍卷,她更願意花錢在實際可用的東西上。
“我拍來,這劍你們要用嗎?”
劍作為兵器自然是用慣、趁手的好,三人已有了熟悉的劍,紛紛搖頭。
“哎呀,那我再看看,再看看。”
應于心的目光停留在一面鏡子上,她看這鏡子的圖像與文字比瞧别的東西時間久一些。
鏡子沒有準确的名字,僅寫了個替代名。鏡子被清理得幹淨,模樣不夠華美,極為古樸,鑲嵌在周邊的寶石黯淡,背面沒有花紋。
“待會兒我想拍下這面暗石鏡。”
瞿辰順着她的視線瞧暗石鏡的介紹,她的注意力被那圈黯淡的寶石吸引——
應于心拿出那張根據一面之緣畫出來的鏡子,鏡子周邊有一圈寶石,寶石嚴絲合縫地鑲嵌在镂空處,背面的圖騰線條深淺不一。
“你瞧,這便是我的小青梅消失那日出現的鏡子。”應于心點了點鏡子背面的圖騰,“我後來回憶當時,背面的線條似乎是後來畫上去的,貌似出自幼童之手,與雕刻鏡子的風格不同。”
“那日上面的寶石光絢爛耀眼,晃了我們的眼睛,她一時腳下不慎,跌入了荷花池。”
瞿辰那日看後記在心裡,如今一看,應于心給她看得鏡子圖像跟畫軸上畫的暗石鏡風格很像,邊角和背面有些許不同。
煙夢樓台的人給它起名暗石鏡,實物上的寶石大概沒有光彩。
應于心話音剛落,煙夢樓台放置的鑼鼓被敲響,拍賣會開始了。
一樓、二樓的客人靜下聲響,煙夢樓台拍賣物件是依照入庫順序來拍的,明面上柳老闆沒安排過暗地擡價的人。依入庫順序拍賣實際上對調動客人的情緒不利,所以柳老闆在拍賣會一事上的風評極佳,不少人覺得她真的沒安排擡價的人。
藍允的東西給的晚,在比較後面,她扇子輕搖:“開始了,第一件好像是叫什麼……叫,滿玉杯。”
滿玉杯是件酒器,出自覃朝,她們興緻缺缺,聽着價格一路上升。藍允中途忍不住吐槽她們不把錢當錢,她渾然不知把藍卷也說進去了。
長娥劍在第十六位出場,周遭燈光吹滅一部分,出土時的污垢早已不存。它靜躺在那裡,安然釋放屬于它的光華。
姚無秋感慨:“不知是哪位大家清理得劍身,好俊的手藝。”
眼見的感覺不一樣,藍允對長娥劍怦然心動,跟了幾輪價後,她捂住心口:“我還是覺得自己更愛錢。”
拍賣會進行到一半,藍允趴在桌上打盹兒。姚無秋給她批了件衣裳,讓她去躺椅上睡。
暗石鏡出來的晚,它一出來,瞿辰立馬精神一震:“它出來了。”
那面鏡子給瞿辰的感覺很特殊,她突地頭痛起來,小而薄的光影在腦海中閃過。它不該是黯淡的,它當是極為耀眼的寶物。
她揉了揉額頭,頭痛感漸漸消失。
暗石鏡古典樸素,不夠吸引人。鑒于煙夢樓台賣的東西不會太差,買回去做個裝飾品也不錯,有幾個人稀稀拉拉跟了價。
報價到一萬五千塊海元,無人開口。拍賣師錘子落下兩次,最後關頭,橫插進來一位競價的。
左側第三間雅間傳出一道分不清女男的聲音:“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