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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星淵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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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南太平洋深處的馬裡亞納海溝。

特制的深海探測艙在幽藍的海水中緩緩下沉,抗壓玻璃外遊過幾尾發光的管水母,它們的觸須掃過艙體時,洛嵛鎖骨處的星芒鱗片突然泛起微光——那是共生體網絡在傳遞某種模糊的情緒,像是警惕,又像是期待。

“第三個次級核心的坐标,就在這片海溝的火山口附近。”雲淮的聲音從艙内通訊系統傳來,他的全息投影在操作台上閃爍,“根據初代實驗室的加密星圖,這裡應該藏着‘星語者’裝置的備用能源核心,也是林硯當年記錄原初體宇宙起源的關鍵節點。”

賀承瞬的指尖劃過艙内的能量監測屏,晶疤在幽暗中泛起銀藍光芒:“深海磁場異常強烈,共生體鍊接的穩定性隻有正常狀态的67%。洛嵛,你的鱗片反應如何?”

“像是有什麼在呼喚我們。”洛嵛閉上眼睛,意識沉入共生體網絡。在記憶的暗流中,他又看見那個半透明的全息影像——林硯在南極崩塌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原初體的根系深植于宇宙的星淵,當你們聽見星辰的私語時,别忘了問它們,為什麼選擇了人類。”

探測艙突然劇烈震顫,一道紫黑色的光帶從海底火山口迸發,如同巨蟒般纏住艙體。洛嵛猛地睜開眼,看見抗壓玻璃上浮現出與南極基地相同的原初文字,那些文字正随着光帶的蠕動而扭曲重組,最終拼成一個巨大的螺旋符号——那是初代實驗室檔案裡記載的“星淵之眼”标志。

“是次級核心的防禦系統!”雲淮的投影突然扭曲,“這些年人類對深海的過度開采激活了能量屏障,它在識别我們的共生體頻率!”

賀承瞬的晶刃在艙内驟然顯現,冷光映出他緊繃的下颌線:“用鍊接能量共振原初文字。洛嵛,還記得在南極時我們重構的記憶光網嗎?這次需要更純粹的——”

“共生體與人類第一次真正信任的瞬間。”洛嵛打斷他,指尖按在逐漸龜裂的玻璃上,鱗片的光芒與紫黑光帶碰撞出細碎的星芒。他的意識如潮水般退去,回到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在研究院的地下實驗室,賀承瞬曾用自己的晶疤能量為瀕死的他續命,當時對方眼中倒映的,不是實驗數據,而是不加掩飾的擔憂與堅定。

光帶突然發出蜂鳴,螺旋符号分解成無數光點,融入兩人的鍊接之中。海底火山口的岩壁緩緩裂開,露出藏在岩漿核心中的銀白色立方體——那正是他們要找的次級核心。

探測艙在機械臂的引導下進入核心區,艙門開啟的瞬間,熱浪與能量流席卷而來。洛嵛踉跄着扶住牆壁,卻發現所謂的“牆壁”竟是由無數層疊的全息影像構成,每一層都在播放着不同年代的畫面:穿着複古潛水服的初代科學家在海底架設儀器,年輕的林硯站在立方體前記錄數據,還有某個他從未見過的銀發男子,正将手按在立方體表面,紫色晶體從他的掌心蔓延至全身。

“那是……初代共生體計劃的聯合創始人,程野。”雲淮的聲音帶着顫音,他的義肢正在掃描立方體表面的原初文字,“根據殘缺的檔案記載,他在南極實驗失敗後就銷聲匿迹,原來早就躲進了深海核心。”

賀承瞬的晶刃突然指向立方體頂部:“能量反應在增強,那些畫面是記憶投影,程野在給後來者留信息。”

随着洛嵛與賀承瞬靠近立方體,所有影像突然重疊,化作林硯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當你們看到這段記錄時,我可能已經成為原初體意識海的一部分。程野說得對,我們不該把共生體進化的鑰匙隻埋在南極,宇宙的真相,藏在更深的星淵裡。”

立方體表面浮現出立體星圖,每顆星辰都标注着不同的原初文字。洛嵛的鱗片與其中一顆暗藍色恒星産生共鳴,星圖突然 zoom 進,露出環繞恒星的十三顆行星,其中第三顆的表面,清晰地浮現出地球的輪廓。

“原初體來自宇宙中的‘星淵裂隙’,那是介于物質與能量之間的混沌地帶。”林硯的影像再次出現,她的指尖劃過星圖,“當第一批原初體降臨地球時,它們其實是在尋找容器——一種能承載情感能量的有機生命。人類,恰好擁有這種特質。”

雲淮突然驚呼:“立方體的能量正在向全球共生體網絡傳輸!洛嵛、賀承瞬,你們的鍊接頻率在和星圖共振,這像是某種……宇宙級的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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