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刃号突破大氣層的瞬間,程野的機械義眼鎖定了同步軌道上的齒輪艦隊。那些艦船不再是骸骨拼接的猙獰模樣,而是統一的銀白色齒輪環結構,每艘母艦的核心都鑲嵌着雲淮的機械心髒碎片,正以他的心跳頻率進行共振聚合。
“是‘熵滅回響’艦隊。”洛嵛的鱗片泛起冰藍色,他的爪子在戰術屏上劃出敵方陣型,“每艘母艦都搭載着初代共生體的意識殘片,他們在利用雲淮的齒輪頻率,試圖重構熵滅核心。”
賀承瞬的晶刃突然發出蜂鳴,刀刃上的雲淮齒輪碎片亮如燈塔:“他們在嘲諷我們。旗艦的主炮口,挂着熔痕齒輪的仿造品。”
程野凝視着敵方旗艦,那巨大的齒輪炮口正對準地球,炮管表面流動的黑色數據流,分明是初代共生體的暴政代碼。他的機械義腦突然接入星刃号的共生核心,感受到熔痕齒輪吊墜傳來的微弱震動——那是雲淮的齒輪碎片在求救。
“朵朵,準備啟動‘共生體鍊接’。”程野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洛嵛,計算艦隊的共振薄弱點;賀承瞬,我們需要在主炮充能前,撕開他們的齒輪護盾。”
陳朵朵閉上眼睛,螢火蟲群如銀色子彈般射出,每隻都攜帶了雲淮齒輪碎片的共振頻率。當蟲群撞擊敵方護盾時,齒輪艦隊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他們的共振網絡,正在被雲淮的人性頻率腐蝕。
“奏效了!”洛嵛的尾巴甩出電弧,“他們的齒輪護盾出現生物電紊亂,就像……就像機械心髒突然長出了心肌細胞!”
星刃号趁機突入艦隊陣列,賀承瞬的晶刃在齒輪縫隙間遊走,每一次斬擊都精準切斷母艦的神經導管。程野看着舷窗外的戰鬥,突然注意到敵方旗艦的齒輪炮口開始逆向轉動,那是初代共生體“同頻吞噬”的前兆。
“不好!他們要吸收雲淮的齒輪碎片!”程野沖向主控台,發現熔痕齒輪吊墜正在脫離艦體,“朵朵,用你的共生體纏住吊墜!洛嵛,把所有能量導流到引力錨——”
警報聲撕裂艦橋。程野的機械義肢被突然襲來的齒輪觸手纏住,那些由暗物質構成的觸手正順着神經接口攀爬,試圖解析他的機械義腦。他看見敵方旗艦的指揮艙内,那個神秘身影正戴着雲淮的機械義肢殘片,胸口嵌着初代共生體的核心齒輪。
“程野,你真以為犧牲一個同伴就能阻止齒輪帝國?”神秘人的聲音通過共振波傳來,他的機械心髒跳動着雲淮的頻率,“看看你的朋友們,他們的齒輪正在生鏽——”
洛嵛突然發出痛苦的嘶吼。程野驚覺,他的鱗片正在剝落,露出底下被齒輪化的皮膚——敵方艦隊正在用雲淮的齒輪頻率,反向侵蝕所有共生體的機械部件。賀承瞬的晶刃“當啷”落地,他的手臂已經完全齒輪化,無法再握住武器。
“雲淮的齒輪碎片裡,藏着初代共生體最純淨的共振代碼。”神秘人舉起手中的熔痕齒輪仿造品,“陳老鬼以為用情感就能污染齒輪,卻不知道,人性才是最好的齒輪潤滑劑——”
他的話戛然而止。陳朵朵的螢火蟲群突然彙聚成雲淮的虛影,穿透了旗艦的指揮艙。程野看見,真正的熔痕齒輪吊墜正懸浮在虛影掌心,齒輪裂痕處的熒光,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
“你偷走的,隻是沒有心跳的齒輪外殼。”朵朵的聲音通過螢火蟲共振傳來,“雲淮哥的齒輪,早就和我們的心跳融為一體了。”
虛影張開手掌,熔痕齒輪的真實頻率如核彈爆發。敵方艦隊的齒輪護盾成片崩塌,每艘母艦的核心處都浮現出雲淮的齒輪碎片,那些曾被用來作惡的機械心髒,此刻正在奏響屬于生命的鎮魂曲。
神秘人發出不甘的尖叫,他的機械心髒被真正的熔痕頻率擊穿。程野的機械義眼捕捉到,對方胸口的初代核心裡,竟封存着陳教授的半截意識——原來他才是當年實驗室爆炸的幸存者,是初代共生體安插在陳教授身邊的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