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樂青頭痛欲裂,心口悶痛,一臉的冷汗,悠悠醒轉過來,不覺落下兩行清淚。
這便是你的遭遇麼?
夏樂青被觸動,情緒悲戚,想着許是複生這副身體的緣故。
“王妃,王妃,您怎麼了?您别吓奴婢啊,王妃……嗚嗚嗚…”耳邊響着彩兒的哭喊聲。
夏樂青被吵得耳根疼,不耐道:“别吵。”
待她緩了過來,見是彩兒,溫聲道:“我沒事。”
“你…怎麼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語氣猶豫,似框着淡絲絲的一抹擔憂,讓人難以發現,連聲音的主人也未覺。
夏樂青擡眼看去,是慕容靖,他站在她面前,似乎皺着眉頭,眼中映着她跌坐的模樣,那裡面似暈着困惑,還有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的極淡的擔憂。
夏樂青并未瞧出來他眼中那莫名的情緒,隻訝異了一瞬,便恢複平靜,她此刻實在有些不舒服,不想應付這便宜丈夫。
“回王爺,妾身子有些不适,先行告退,恕不能相陪。”夏樂青語氣有些虛弱,淡淡地行了一禮,便由彩兒扶着離開了。
慕容靖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态度雖算恭敬,但卻敷衍,她今天身上沒有那刺鼻的熏香味,反而有股很淡的清香,臉上也沒有敷那厚重的脂粉,穿的也算正常,裝飾極其簡單。
雖然夏樂青現在的穿着并不樸素,但是相較于之前的珠衩滿頭,華麗妖豔的服裝搭配,這次真的是很簡單了。
更奇怪的是她身上那股吸引他的感覺變強了一些,最反常的是聽到動靜他就去而複返,竟是擔心起這空頭王妃了。
等走得遠了,看着夏樂青臉色不愉,彩兒安慰道:“王妃,您别傷心了,王爺還是關心您的,看來這些日子的努力沒有白費,咱們再接再厲,一定能把王爺拿下。”
雖然心中不喜,但彩兒還是撿了些好聽的話給夏樂青聽,希望能寄此安慰到自己的小姐,讓她不那麼郁郁寡歡。
自從嫁入這王府,夏樂青就沒有一天是高興的,彩兒怕再這樣下去,自家小姐便會郁結成疾。
“彩兒,你覺得王爺如何?”夏樂青從思考的狀态中回神,問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彩兒以為夏樂青怪她多嘴,忙慌張道:“彩兒不該随意揣測,求王妃恕罪。”
“瞧你吓得,又沒人怪你。”夏樂青被她那一驚一乍的模樣逗笑了,“我們回去罷。”
天色漸暗,朦朦夜色浸染天地,仿佛在宣告白日已經徹底結束。
用過晚膳後,彩兒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小姐,該喝藥了。”
夏樂青瞅着那碗藥,想起小時候生了大病,被中藥支配的恐懼,嘴角抽搐,“可以不喝嗎?”眨着眼睛,裝出一副可憐樣,企圖逃避這酷刑。
彩兒一口否決了她的撒嬌,“不行,喝了藥,小姐才能快點好起來。”
被彩兒一臉面無表情的盯着,無奈之下,夏樂青隻得捏着鼻子把那碗藥喝了。
藥汁入喉,她差點反胃吐出來,那藥不僅聞起來苦,喝起來更苦,簡直比苦膽還苦。
“來,小姐,含顆梅子去去苦罷。”彩兒眼疾手快地往夏樂青嘴裡塞了顆話梅。
話梅表面還有一層糖霜,紅褐色的果肉,散發出淡淡的果香,香甜中還帶點酸味,極好的将中藥的苦澀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