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魔時刻的巷角,往日裡連太陽都吝啬的不想照耀的地方,穿着一身白色吊帶長裙的女孩兒,姿勢放松的倚在牆邊,象牙白的真絲長裙泛着珍珠母貝的光澤,細細的吊帶堪堪勾住單薄的肩頭,她雪白的後頸枕着潮濕的磚牆,揚起天鵝般的脖頸,看着天上淺黃色的晚霞。
淡金色的光中,少女的面容平靜而安詳,翠色的眼眸上長而翹的睫毛撲閃,如夏日蹁跹的蝶,瞳孔中流轉的是教堂彩窗的點點輝光,此時,倘若有人湊到近前,也找不到她臉上半點的瑕疵。聽着不遠處教堂傳來的鐘聲,她閉上雙眼,沐浴在晚霞中的少女聖潔而高貴,好像散發着光輝的天使。
直到,打火機明滅閃爍,煙火将細煙點燃,香煙在紅唇間綻出猩紅星火,天使般的少女懶懶的眯眼仰起頭吐出袅娜的白煙,宛若聖象的輪廓驟然妖異,缭繞的白霧中,她那張難以言喻的美麗臉龐,透出讓人暈眩的詭豔。
天使堕落為魔。
金屬鍊條的碰撞聲驚破寂靜,小巷的另一頭走出幾個斜肩走路,穿着随意的小混混,為首的那個脖頸上帶着拇指粗細的金鍊折射出廉價低質的光芒,他們遠遠的就看見巷角有個女人,吹響的口哨聲在走近後就卡在喉間,衆人眼前一亮,喉結重重滾動。
“艹!”刀疤橫貫的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驚豔與狂熱。
他們跟随大人物們也見識過不少女人,還曾幫着富豪夫人處理過那個号稱所謂的最美金絲雀,但那些貨色都抵不上眼前女孩兒的半分顔色,他們從來不知,怎麼能有人把白的聖潔與暗的糜爛糅合的如此恰到好處,連抽個煙可以這麼美、這麼魅,媚的勾人心癢難耐。
刀疤臉重重的按住同伴躁動的肩膀,獨自上前幾步,眼中是極緻的興奮和強烈的欲望“美女,一個人啊,要不要哥哥們陪你解悶?”
女孩兒擡眼,睫毛上沾染着金塵,随意地掃了眼面前的幾人,煙灰簌簌的落在裙擺,聲線帶着被煙草潤澤後的沙啞“你們?呵。。。”
混混有些不悅女孩兒言語間的不屑,但在看到女孩兒的面容又把怒氣嚴實的壓回心底。
“妹妹,這是心情不好啊?跟哥走,沒有什麼是一個包。。。。”男人稍顯刻意的露出手腕間那塊新得的勞力士綠水鬼。
沒等人把話說完,女孩兒輕笑着突然貼近“知道嗎?你們身上劣質的香煙味和汗液的味道,就像下水道惡心的老鼠,又醜又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