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寒假,雲鴿和元彬早早計劃好了去日本度假。
露天溫泉、滑雪、冰樹奇觀,滑雪滑累了還可以邊泡湯邊欣賞冰雪覆蓋的冷杉林,光是想象就讓人心馳神往。
雲鴿這個懶人甚至已經列好了行程表,從北海道的粉雪到箱根的溫泉,每一個細節都包含了她對這趟旅行的期待。
然而,就在出發前一天,元彬接到了姐姐的電話。
“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元彬神情着急的站起身。
直到方才,他才知道前一陣子a ba在結冰的路面上不小心摔倒,造成骶骨輕微骨裂,已經卧床修養有一段時間了。
“是a ba不讓我們告訴你,他那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固執得很,他雖然嘴上說不需要你管,但實際我們都知道他是怕你擔心,但是道振啊,爸雖然總說自己傷得不重,但他年紀大了,恢複得慢,你也不想以後留有遺憾吧?況且父子哪有隔夜仇?趁這個機會,你回家和他道個歉,這件事就翻篇了。”
元彬的二姐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漢城話,聲音裡透着些許疲倦和擔憂,苦口婆心的勸解着自己倔強的弟弟。
“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趕回去,其他的等我回去再說。”元彬握着手機,眉頭緊鎖地挂斷電話,沉默了幾秒後,深吸一口氣,轉身面對雲鴿,聲音低沉而充滿歉意:“雲鴿...我可能去不了了。”
雲鴿頂了一下腮,放下手裡的奶茶,不太開心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元彬走到沙發邊坐下,雙手交叉握緊,指節泛白:“我爸...他骨折了。。。”
雲鴿壓下心裡的暗喜,眼中卻恰到好處的浮現出一絲擔憂,伸手輕輕拍了拍元彬的肩膀:“那現在情況怎麼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元彬坐在她身旁,小心地打量着她臉上的神情,:“我已經訂好了機票,馬上就走。”
雲鴿笑了笑:“那好吧,你回去好好照顧伯父,不用擔心我。這次我就當你的先頭部隊,先去探探路,等下次我們一起去,反正滑雪場又不會跑。”
元彬這才松了口氣,承諾她等下次再一起去。
于是,雲鴿快速抛下僞裝出的擔憂,潇灑地揮别不放心的元彬,獨自踏上了旅程。
一個人的旅行是個人旅行被認為是九級孤獨?但那其中肯定不包括雲鴿的想法。
沒心管東管西的元彬,一個人可以随心所欲的玩兒,這才叫旅行好不好?
然而,命運似乎總是喜歡作弄“善良”的孩子。
北海道的雪總是帶着薄荷般的清冽感,陽光灑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雲鴿穿着漂亮顯眼的淺紫色滑雪服踩着滑雪闆站在雪道的起點,深吸一口氣,直到鼻腔裡充斥着雪的味道。然後順着中級雪道俯沖而下,防風鏡片上映着連綿的純白山脈。
就在雲鴿在雪地上自由馳騁、肆意狂歡時,突然“砰”的一聲,意外發生了,一個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冒失鬼像一顆失控的雪球,猛然從側面飛速沖來,把她撞倒在地。
陡然間,天旋地轉,她聽見自己的雪闆與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緊接着,腳踝傳來的劇痛讓她蜷縮成一團,睫毛上沾着的雪粒在急促呼吸中融化成水霧。
重重地摔在雪地上的雲鴿,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因着慣性,又向前滑出數米遠,此時的她完美複刻了《貓和老鼠》裡湯姆貓經典抛物線表演。
慌亂中,她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人影,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試圖穩住自己。
然而,這一抓卻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境地——她竟然牢牢抓住了對方的褲子,并且因為太過突然,滑雪服的褲子很明顯被她這誤打誤撞的一把,給扯了一半下來。
雲鴿瞪得大大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半掉不掉的褲子”,雙眼無神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放開手裡緊緊攥着的褲子,然後默默把頭低下去,把臉死死地埋進臂彎,心裡哀嚎不止。
耳邊傳來幾聲男人的悶笑,随即就是滑雪服窸窸窣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