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鴿拿着場館醫生提供的藥油走進空蕩的更衣室時,裴勇俊正光 裸 着上 身複盤今天發生的種種。
雲鴿在他身邊坐下,看他胸口受傷的位置,胸口靠近鎖骨的位置有一大塊明顯的青紫色淤青,因為他皮膚白,反而襯得這淤痕更加觸目。
“疼不疼?”
裴勇俊被她直剌剌的目光看的難得生出一絲羞怯,“小傷,不怎麼疼。”
“那你擦點藥油吧,這樣好得快一些。”
看裴勇俊遲遲沒有動作,雲鴿挑挑眉,戲谑道,“你不動手,是想讓我上手呢?還是你怕痛呢?”
裴勇俊臉色一僵,他不動作,還不是因為她坐在自己身邊不走?當着她的面揉自己的胸口?這畫面總有種自己在自渎的錯覺。
“我會擦的,要不?你先出去和朋友喝點兒東西?聊聊天?”
之前就說過了,人都有逆反心理,這裡還要補充一句,有利于自己時,逆反的情緒會放的更大。
不過。
“你有女朋友嗎?”雲鴿明知故問了一下下。
“沒有啊,怎麼了?”
看,她可是問過了,雲鴿不再跟他廢話,幹脆利落的拿起藥油倒在淤青處,棕紅色的藥油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他白皙健壯的胸口,順着肌膚的肌理緩緩往下淌,雲鴿“啪叽”一下,手就貼合在他的胸口,大力地揉了起來。
體溫對着手心的高溫,發熱的藥油讓胸口的高溫傳遍身體,傳至大腦中端,然後産生某種拉近距離的暧昧的錯覺。
裴勇俊擡起眼睛,看着她,認真的時候,她好像習慣性的抿起嘴,翠色的眼睛,在室内好像幽深了很多,相比于淺色時帶來的溫和感,此時卻更加的誘人和危險。她頭發好多,都看不到她的發縫,身後卷曲的長發,随着主人的動作一下下的動作向着前方劃去,幹擾着主人的視線。
裴勇俊看着有趣,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鬼使神差的,他伸手幫她把頭發掖到而後,溫熱的手指習慣性的在她耳後停留片刻,略帶不舍的劃過耳垂。
當裴勇俊突然靠近時,這個男人自帶的隐藏在表相下的侵略氣息把她完完全全的圍攏住,動物世界告訴我們,動物的信息素,表示着标記行為,那麼,此刻,他遲遲不後退,任由自己獨特的香味侵襲着她,這又代表什麼呢?
雲鴿笑了,嘴角露出頑皮的上揚弧度。
“喂喂~我這按摩手法還不錯吧?搞得我都有些懷疑,今天這一切是不是你策劃的?就為了此刻?”看他這樣,雲鴿目光一閃,佯裝無心的開口調侃。
如果不是她的手還放在他的胸口,她都無法感受到他緊張的情緒,裴勇俊眉心一跳,身體一下變得僵硬,看誰都深情的眼睛,仔細地觀察着她的神情,輕笑着蹙眉,低下頭掩飾自己的失常,似有些無奈的自嘲:“真的冤枉啊,這世上哪有像我這麼笨的策劃者啊。”
“不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擡頭看着我?”
有些人是天生不能讓人直視的,他所有見不得光的晦暗心事,被她明亮如晨光的眼眸一看,好像瞬間無所遁形。
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我不敢。”
“為什麼不敢?”雲鴿坐姿傾斜,猛地湊到他面前,臉更貼近裴勇俊的,呼吸似乎都糾纏在一起,如此近的距離,讓他沒法不看她美的驚人的笑顔,
她那種極端的讓人窒息的美對視網膜的沖擊力是巨大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無法否認,這世間美好的事物,哪怕你因為種種原因排斥再排斥,卻還是會不受控制地投去傾慕。
他的心口失控的跳動,平日裡被控制的很好的心動,突然就失了序,這種說不出來的感受,讓他一時理不清思緒,一直以來為主人處理了無數難題的理智大腦第一次亮起了提示危險的紅燈。
幸好,雲鴿網球包裡的電話鈴聲響起,化解了裴勇俊的尴尬,讓他微微松了口氣。
自那天之後,之前還存在感很強的裴勇俊就神隐了,或者是需要消化複雜的情緒?或者是他真的很忙?
還沒等裴勇俊想明白接下來的攻略行動該怎麼繼續開展,雲鴿的邀約就已經到了。
雲鴿這次要參加的是一場關愛自閉症兒童的慈善藝術展,主辦人邀請了很多明星和知名人士為此次藝術展站台。
裴勇俊陪着雲鴿走進會場時,自诩見多識廣的他都不由被會場大手筆的布置所震撼,身為行業頭牌的他也曾陪着客人進出過很多所謂的高檔場所,但,遠沒有這次的感觸深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