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啟動,雲鴿食指和中指并攏,燦然的朝他一揮,踩下油門潇灑地離開。
晚上,漢城下起了雨。
雲鴿抱着抱枕,雙腿曲起窩在沙發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雙腿曲起,又大轉小的雨滴浙瀝浙瀝的拍打在落地窗上。
最美的生活應該是晨侍花草,閑煮茶,陽光下小憩、夜燈下靜讀,雨天嘛~就該聽四時,春雨宜讀書,夏雨宜觀荷,秋雨宜撿藏,冬雨呐,最适宜飲酒。
雲鴿抿了口溫好的酒,舒服的喟歎出聲,小時候,她總認為雨下的悲傷,聽雨的人也會陷入沉悶的情緒裡,直到自己長大後,才曉得聽雨的美妙,她閉上眼,蜷縮在寬大沙發的一角,傾聽這冬日裡最後的一場雨。
手機鈴卻在這靜谧的時刻不合時宜的響起。
“啧……”她不耐煩的咕哝一聲,蹙起眉,有些不滿被打斷。
“雲鴿!”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傳來一個激動到嗚哇嗚哇的聲音。
“你是不是回漢城了?還是今天回來的。”話筒裡前一句還是問話,後一句就變成了肯定,話語裡的笃定讓雲鴿挑了挑眉。
“你知道嗎?今天我讓我小姨又催了催那個裴勇俊,我還以為他會因為你跑去找他心軟退單呢,結果,結果居然沒有?!”高亢火爆的音量響在寂靜的客廳,甚至還帶了些回音。
雲鴿慢慢地把手機拉遠,心疼的按了按自己被吵的躁動的鼓膜。
“哈尼,你冷靜一下好不好,這隻是個賭約而已,你幹嘛這麼認真?”
“我是在為你抱不平哎~你都去郊區看他了,那家夥居然還敢無動于衷?”朋友在電話那邊讪讪地笑了笑,然後開始明目張膽的給裴勇俊上眼藥。
雲鴿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果然是我親生的朋友,把我看的太重,又把他看的太輕,我本來也沒指望憑着幾句話,見一面就能讓他動搖,如果這個人是那種随便幾句話就對我掏心掏肺,玩矢志不渝愛的要死要活的人,那我們又何必拿他來賭?不是嗎?”
如果說男人都是野心家,那裴勇俊無疑是裡面最容易獲得成功的那個,在他們這類人眼裡,親密關系從來不是必需品,他想要的隻有事業,所以他們可以為成功忍辱負重、踐踏自尊,經曆無數的痛苦,現在,他已經積攢起無數的人脈,又怎麼可能因為她的幾句安慰就放棄自己安身立命的職業和資本。
像這種男人,都很會僞裝自己,直到今天分開時,她也才堪堪确認,他對她的好感到了什麼地步而已。
所以,聽到裴勇俊沒有拒絕那所謂的雇傭,雲鴿一點兒都不意外,反而有種,
啊……這種冷血堅定做事風格才适合他的贊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