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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說好的穿路人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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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和殷洪鬧出這種弑父之事,就算怎麼防,姜皇後還是知道了。她不顧病體,執意求情,纣王見了幾次後明顯态度有所松動,蘇妲己見現在殺不了這兩個小鬼,便建議纣王廢除殷郊太子之位。

“大王,妾本是為您分憂才上朝的,便對妾喊打喊殺。可見他的心大了,想要翻您的位置。要不是大王保護,妾恐怕……嘤嘤嘤”她說着說着就往纣王懷裡撲。

纣王抱着心肝寶貝一樣哄,也想到殷郊可能是因為當了太子,見自己不上朝就想把持朝政,一想這可不行。但姜皇後跟自己十幾年夫妻,又隻生了兩個孩子,上次他又差點……一時之間難以抉擇。

拖到兩人被押解進宮,纣王才下旨廢去殷郊太子之位,讓其去成湯王陵為成湯基業祈福。而受到殷郊拖累的殷洪卻沒有被逐出宮,而是交給黃貴妃撫養。

這一結果倒是沒有被朝堂上喜歡和纣王作對的士大夫反對。在他們看來,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至少纣王沒做出父殺子的舉動,也沒把自己宮中僅存的兩個王子都丢出去。

因為沒有再強調殷郊殷洪刺殺大王這一罪責,自然而然東伯侯姜桓楚收留殷郊殷洪就不算罪過,甚至在朝堂之上都沒有被提出來說。大家有默契的把這件事揭過不提。

成述得探子消息時,左眼一挑,“所以兩位殿下沒有被處什麼刑?”

“沒有,隻是一路上吃了些苦頭,好在大公子您之前讓小人塞了些銀子。”姜高如是說,“大公子,您是不是知道兩位殿下不會出事的?”

“出不了事,大王總是一時怒火上頭,需要順着他,他們兩個出逃加上姑母求情,等大王脾氣下去權衡利弊,自然不會殺他們。隻不過,這兩個孩子,尤其是殷郊像極了大王的性格,此番吃苦,又誤會阿爺和爹。有朝一日得勢恐怕……”

“大公子!大公子可别說了,這被人聽到可不得了。”姜高聽到他都說到纣王記仇了連忙上來要捂成述的嘴。

成述躲開:“你怕什麼?在古水鎮,又是在兵營,都是我的親信,不會外傳的。”況且就算外傳,他山高皇帝遠的,纣王還能派人來打自己不成?

緊接着他也不和姜高鬧了,讓人拿來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出來的黃黃的紙,專門用這個給姜桓楚去了一封信,提醒殷郊殷洪的事,以及恐怕沒多久纣王會再次召見四大諸侯,讓他早做準備。

接着又派人去檢查自己領地裡開荒的進度,兵營人口多,大多數也是做了農活才征來的壯勞力,還是得自給自足一下,不過荒地肥力不夠,還得燒草木灰漚肥,這個部分成述是了解不多,所以進度特别慢。

每每到這裡就懷念當纣王,朝歌能人太多了,隻要他一聲令下就能有人把事做好,他這個貧困鎮子就不行了,好在這個世界不是完全意義上的商朝,還是讓他發現了點調料,改善了不少飲食。

發展農業部分的同時,成述還派人去圈養野豬,試圖通過幾代馴化養豬沒準過個幾年就能吃上正常的家豬肉,他之前當纣王的時候隻需要下令偶爾去看看,下面的人自然根據成述的想法嘗試做。

但古水這個地方,确實沒什麼好人才,也不像在朝歌,人才要往朝歌跑,這裡的人連骟豬都不知道,成述不得已找了個土大夫,教對方怎麼骟豬,不過因為手法不得當和後期照顧不周,還是死了好些豬,磨蹭一年半才将稍微馴化過的小豬養了下來。

一年半的時間,成述一直在苟着發展農業,外面不時傳來,成述以此來判斷外面的事态發展情況。

神仙降臨朝歌,收了廢太子殷郊。

楊任勸誡大王,被剜去雙目趕出朝歌,有小道消息稱,他被神仙救下但變成了怪物。

陳塘關的總兵家懷了三年才生下來的小孩,一出生就被神仙收為弟子,可見一家子都有仙緣。

……

直到——蘇貴妃懷孕了,普天同慶,特邀四大諸侯來朝歌一同慶賀的旨意傳來東魯。

成述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一年半以來姜皇後那邊是一點都沒有,不止如此,殷洪交給黃妃養了,黃妃也沒消息,也不知道殷洪怎麼樣。他想了一下,沒立刻快馬回東伯侯府,隻在原地等姜桓楚來。

此番乃是鴻門宴,成述是萬萬不信蘇妲己能懷孕的,大概率就是借着這個由頭将五年返一次朝歌提前,意在控制四大諸侯。

他等了三日,姜桓楚帶着人途徑古水鎮。成述立刻攔下,勸誡姜桓楚不要去朝歌。

姜桓楚渾濁的眼睛動了動,拍着成述的肩膀:“好好和你父親守着東魯。”

成述心道不妙,話到嘴邊不好說:“發生了什麼事?”

“你姑母病重,可能就是這兩個月了,”姜桓楚神情悲哀,“此番我去朝歌,乃是見她最後一面。”

成述大驚失色,蘇妲己已經臨朝聽政,還要對姜皇後下手?一定是宮中出現了大變故。

“阿爺,您現在去朝歌,兇險萬分,隻帶這一小隊,恐怕……”

姜桓楚閉了閉眼,自是知道此番兇險,但沒有辦法,他失去姜皇後消息已經一年了,此番纣王召四大諸侯,所圖甚大。但為了女兒,他還是得去:“這件事我已有決斷,你不必再勸。”

成述實在勸不動,眼睜睜看着姜桓楚帶着幾個侍從随使臣赴朝歌。

自姜桓楚離開後,成述整日惴惴不安,看過書上此行東伯侯、南伯侯身死的慘狀曆曆在目,這和他當纣王時不一樣,南伯侯西伯侯都是死在追擊途中一擊斃命。

但這次是真的纣王,是殘暴的纣王和對人命視若無睹的九尾狐狸精。

十日後,朝歌傳出消息,東伯侯姜桓楚于宮宴上忤逆君王,拔劍相向,導緻蘇貴妃滑胎,被醢屍(注:行刑時将人捆在柱子上,亂刀剁碎,直至變成肉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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