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桌響起尖叫聲的刹那,兩個男人瞬間撞翻椅子擋在少女身前,黝黑的眸子流淌着冰冷的殺意,右手反握刀柄,借助衣袖将利刃藏于視野死角,隻待主人下達命令便可揮刀刺穿敵方要害。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兩對漆黑如墨的眼眸深處似乎都隐隐劃過了一抹象征着不祥詛咒的猩紅之色。
啪嗒。
鼓着臉喝完最後一口果茶,宇智波夏憐泰然自若地放下手中的塑料杯,好像完全沒有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到,反而十分自然地朝背對自己的其中一人揚了揚下巴。
“鼬。”
黑發青年點點頭,與旁邊的小叔叔互相對視一眼重新交換了防守位置後才收起匕首保持警惕地走過去查探情況。
大概是以保護夏憐為第一優先事項的緣故,遲幾分鐘到的案發現場圍攏了一圈人,驚慌失措的指責聲與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的聲音混成一團分不清楚誰是誰,吵吵嚷嚷得仿佛炸開了鍋。
宇智波鼬被攔在最外圍進不去,便掏出自己的證件證明自己是警校生,這才能夠順順利利地進入中央地帶。
他彎下腰伸手探了探死者的鼻息和脈搏,發現受害者僅僅隻是昏迷而不是真的死亡,原本帶有一點冷肅的神情才慢慢地緩和下來。
“人還活着。”紮着柔順辮子的黑發青年言簡意赅地說道,不等周圍群衆表露出慶幸安心,确認完受害者生死的他就快速檢查了一遍現場,沒有發現任何血迹和可疑之處,于是目光最終定格于對方殘留在嘴角的食物碎屑。
“中毒或者過敏?”身側忽然響起一道明顯是自言自語的稚嫩嗓音,宇智波鼬轉過頭,就瞧見一個不知從哪鑽進來的小學生踮着腳尖仔細查看餐桌桌面的飲食分布,得出與他相同的結論。
發生意外立馬趕來的店長頓時被他這句猜測吓得連連擺手:“怎麼可能是中毒?!我是不想賺錢了還是嫌命長想體驗一回坐牢?臭小鬼你别亂害我!”
“哎呀,我就是随便說說而已嘛,電視上不都這麼演嗎?店長姐姐你别生氣。”那個小學生見人真實地動怒,立刻意識到受害者的昏倒與店老闆無關就趕緊裝傻憨笑試圖将這一頁翻篇免得真害了商家。
“面色蒼白、喉嚨腫脹,并且身體大量出冷汗。”他并沒有因為對方是小孩子就強行把人趕走,反倒伸手摁在受害者的胸膛上靜靜感受心跳,非常平靜地說出又一個判斷,“外加心律失常……如果是食物中毒,那麼受害者不該隻有他一人,還會有同行者,因此很大概率是過敏性休克。”
當然也不能排除是同行者偷偷下的毒,不過看他們恐懼慌亂的表現也不像兇手,微表情變化與眼珠震顫的幅度并無異樣。
“至于過敏源要去醫院進行檢測。”說完這一句男人就站起來向走到自己身邊的一位美麗女性簡單彙報了當前狀況。
宇智波夏憐點頭:“救護車呢?”
“我、我叫了。”有幾個正圍觀的客人不懂是不是受到這股氣氛的影響大氣不敢出,聽見少女的問話才弱弱地舉起手小小聲回應,“附近有家醫院呢,應該很快就能到。”
“很好。”她先是吩咐跟過來的帶土給人做急救,接着轉身看向四周越聚越多的民衆,微笑着勸說,“既然确定這不是一樁謀殺案,隻不過是有人誤食導緻過敏性休克,那就請諸位暫時疏散不要堵在這裡,否則不僅容易造成空氣不流通降低救助效果,還會阻攔醫護人員搬運。”
“我先在此感謝大家的配合了。”
一聽少女這話,衆人面面相觑一陣,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後便也逐漸散開不再停留,隻剩下眼睜睜瞧着客流量銳減的店長欲哭無淚。
成功驅散擁擠人群的宇智波夏憐轉頭望向身旁應該是患者朋友的一對親密情侶,笑着問:“剛剛是你們喊死人了嗎?”
那對穿着同款衣服的小情侶莫名有些忐忑不安地走上前嗫嚅着應聲:“是、是我們。”
“當時我們瞥見美惠突然摔倒吓了一跳,實在是太害怕才、才……”
“啊咧?可是一般看見别人摔倒的第一反應難道不是他出于某種原因暈倒了嗎?”見過敏症患者被宇智波帶土接手,不好幹擾急救的男孩又迅速竄到宇智波夏憐左側,面對眼前的小情侶故作天真地開口詢問,“為什麼哥哥姐姐你們會笃定他死了呢?”
宇智波夏憐和宇智波鼬同時低頭瞥他一眼。
“哎?但、但是,這裡不是米花町嗎?”誰知那兩位比他更迷茫,男生甚至撓着頭解釋,“米花町不是全國公認的犯罪率及死亡率最高,隻要閉眼就絕對沒救等着送火葬場的地方嗎?”
因此他們誤以為同伴被兇殺了有啥奇怪的?
暫住青梅家化名為江戶川柯南,實際上是高中生名偵探的工藤新一:“……”
——誰跟你們說米花町是這種罪犯之都了?!
“米花町?”宇智波夏憐若有所思地扭頭詢問警校生小夥伴,“是真的嗎?”
“是真的,米花町在警局内部很出名。”宇智波鼬淡定承認,“包括一位叫江戶川柯南的一年級小學生也很出名,父親說大家私底下都喊他‘死神’。”
“簡直就像被詛咒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