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憐你要申請提前畢業？”宇智波止水拿過一旁的毛巾擦幹淨手上的水後又解開圍裙挂在牆面的挂鈎上，聽見妹妹的選擇不由驚訝地回頭瞧她。

“為何這麼突然？”他走到妹妹身側，一臉擔心地詢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也不算吧。”宇智波夏憐踮起腳尖捧起一摞摞清潔完畢的碗碟筷勺俯身放進底下的保潔櫃，随口回答哥哥，“我想盡快外出執行任務，然後進入暗部攢功績鍍金升職成為精英上忍。”

再順勢參加火影選舉走類似水門叔叔的那條路，有過一次成功經驗的她，對此是勢在必得。

聽完對方這番解釋的宇智波止水一下子就明白她非要離開學校的原因了，于是陷進沉默。

半晌。

他忽然彎腰将嬌小柔軟的妹妹摟入懷中。

“……對不起。”宇智波止水輕聲呢喃，有力的手掌摁住她的後背不讓她擡頭觀察自己的表情，“是哥哥太沒用了，根本幫不上你多少忙，如果我能更強一點或更聰明一點就好了。”

那樣你就不必再為家族勞心勞力付出一切，甚至失去輕松美滿的童年被陰謀和詭計纏繞，不得不獨自一人在黑暗裡的獨木橋上行走，竭盡全力地為家族尋找新的出路與生機。

他真是一個……連讓妹妹發自内心地流露笑意并幸福成長都做不到的無用哥哥。

然而被兄長緊緊圈住的宇智波夏憐卻表現得比他更吃驚，那雙水靈靈的圓潤杏眸都為此睜大了。

“尼醬你在胡說什麼？！”這才知道自家哥哥一直抱有的傻瓜念頭的女孩氣得狠狠捶他一拳，緊接着使勁掙紮脫離擁抱，揚起頭瞪了他一眼，雙手叉腰憤怒呵斥，“開啥玩笑？你可是木葉史上最年輕的上忍，是任何人都比不過的當之無愧的絕世天才！”

“你若認為自己是沒有用的家夥，那所有不如你的人豈不都是廢物？我也是廢物！”

“宇智波止水你再這樣貶低你自己信不信我掄拳頭揍你？！”她威脅般地高高舉起握成拳的右手朝着對方揮舞，那副自以為氣勢洶洶的“可怕”模樣實在很像一隻沖着讨厭人類炸毛哈氣的綿軟貓崽。

至少宇智波止水沒能頂住地噗嗤一聲笑出來。

“尼醬！”覺得自己正在生氣神情非常嚴肅的宇智波夏憐盯着莫名笑出聲的哥哥，越發不可思議地瞪圓了貓瞳，氣鼓鼓地喊閉嘴，“不許再笑啦！”

“哈哈抱歉抱歉……噗……抱歉……哈哈……哥哥不是故意要笑你的，隻是有點忍不住。”宇智波止水笑得快要冒出眼淚，“哈哈哈哈——”

等好不容易笑完，屈指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黑發少年的眸底仍殘留着一抹愉悅的笑意，神色亦是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柔和許多。

他擡起手溫柔撫摸着妹妹毛茸茸的頭頂，輕輕地向她道謝：“謝謝你，夏憐。”

謝謝你長久以來對我們的無私幫助，謝謝你殚精竭慮地為我們改變陷入絕境的命運。

“為什麼哥哥要跟我道謝？”宇智波夏憐深深地蹙起眉，無法理解他的想法，“我是宇智波的少族長，為家族指明前進的方向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

“——這是我的職責，不需要你們的感謝。”

“但會很累吧？”宇智波止水并沒有因為最愛的妹妹将其視為天經地義就真的放下心把全部重擔都壓到她稚嫩的肩膀上。

他伸手握住女孩的兩條纖細胳膊，傾身湊近，額頭貼着額頭，黝黑的眸子倒映出對方那張清秀漂亮的臉蛋。

此時此刻，滿心滿眼全是她。

“我明天就報告族長，去火影樓向三代大人申請加入暗部。”宇智波止水彎起月牙眸向妹妹微微一笑，說話的語氣透着一股輕快活潑，“既然夏憐你認為我是個誰都比不上的絕世天才，那偶爾的偶爾，也來依靠一下哥哥我吧？”

“做兄長的，怎能躲在妹妹的背後安心享受庇護無所作為呢？”真那麼幹可就連廢物中的廢物垃圾都不如了。

“……”

聽了對方的宣言，宇智波夏憐不禁啞然，難得感到一絲迷茫。

盡管現實裡的哥哥也發表過類似的言論，希望能為她排憂解難、遮風擋雨，然而到最後真正可以做決定下命令的——唯有她。

倘若她堅持，即便宇智波止水再怎麼不願意也隻能俯首聽令，溫順乖巧地做一尊被妹妹保護在花園的瓷娃娃，哪能像遊戲裡這般越過她自由行動？

這是獨屬于宇智波夏憐的權力，縱使是親生兄弟都不得染指。

所以當她第一次看到哥哥在沒有自己指令的情況下擅自作出安排時，才會極其罕見地怔愣住幾秒鐘。

不過女孩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點頭應許：“好，那便拜托尼醬你先打前鋒啦。”

估計不會順利吧。

垂落的長發搞得脖子癢癢的，她一邊轉過身背對兄長方便他幫自己把掉落的幾縷亂發重新拿發夾盤回去，一邊漫不經心地猜測木葉高層可能會有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