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長子喬風華便出現在衆人眼前,他衣衫亂糟糟的,頭發亂蓬蓬的,一副潦潦草草的模樣。
淩雲木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喬宗主徹底繃不住了,這臭小子就是故意出醜來了!
“怎麼回事,沒長手還是沒長腦袋,不會給自己拾掇拾掇?”喬宗主豁然起身,三步兩步走到喬風華面前。
“找我什麼事兒?”喬風華不耐道,随手将耷拉在腦門中間的一揪黑發撩到腦門後。
“你……你這個逆子。”喬宗主氣得拿着發顫的手指指着他鼻梁罵道,“你不知道老子讓你出來做什麼嗎?”
喬風華語氣發沖:“我不知道。”
看着自己兒子輕率不成器的模樣,喬宗主深吸口氣,礙于淩雲木在場,不好發作,要不然定将他走上一頓,便對老二喬輕塵斥道:“把你哥弄回去,搞成人樣兒再來!”
受了池魚之殃,喬輕塵發出一聲無奈輕歎。
“走呗,大哥。”
一開始喬風華不領情,喬輕塵果斷一腳把他踹了出去,兄弟倆一邊兒打一邊兒罵罵咧咧回屋去了。
“喬宗主,有什麼事情你直說便是,又不是治病的事兒,非要病人在場才行。”淩雲木難得貼心道。
喬宗主卻是露出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淩姑娘你是有所不知,我家長子風華已是二十有四,仍未娶妻,甚至連個苗頭也無,我是日夜捉急。”
淩雲木有些不相信:“這怎麼可能,他長得又不醜。”
喬宗主一時之間被噎住了,有些不知如何往下接話,隻能讪讪道:“是不醜。”
“那不就是了。”淩雲木攤開手,似乎這個問題輕而易舉便解決了。
喬宗主臉上笑了笑。
内心:是個屁!
喬宗主:“這個……那個……問題倒不是這個……而是那個……”
“這個是啥,那個又是啥捏?”淩雲木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他總不能說他懷疑他兒子是貼燒餅吧!
見喬宗主吞吞吐吐的,淩雲木忽而想到什麼,臉上浮現了然之色:“我知道了。”
喬宗主頓時大駭,嗓子眼繃的緊緊的,眼珠子也繃得直直的,連忙問道:“你,你知道什麼了。”
“這個問題不能當面說。”淩雲木起身,在堂間踱步。
據她的猜測,莫非這喬宗主是想殺人見血,隻是礙着宗主門派的名頭,又怕被人牽扯上,故來尋她?
畢竟江湖人都知道她與喬宗主有怨,所以誰也不會想到是他請她殺的。
可是因着什麼要殺人?
不想當盟主的宗主不是好宗主。
江湖幾大門派之間的恩怨情仇,一時之間說不清楚,隻是眼看武林大會如期而至,武林盟主之位又要重選,莫非這喬宗主觊觎盟主之位,想先下手為強,除了對他有威脅的對手?
淩雲木越想越覺着有道理,右手握拳啪的一聲敲在左手掌心,喬家主一個機靈,直起腰杆來。
可是淩雲木什麼也沒吭聲,倒像是他小題大做一眼。
奇怪,淩雲木心想,如果是這樣,也不用拖家帶口的來啊。
看來還是什麼别的她想不到的事,而且定是個稀罕事,他在他這兒吃了那麼多啞巴虧,還按捺着不發作。
稀罕,真是稀罕。
下一瞬,那哥倆回來了,拾掇一番,老大果真成了個人,如入無人之境般越過她徑直落座。
淩雲木:“有什麼話要說,便直說吧,效率點兒。”
喬總是還是有些為難,搞得淩雲木越發好奇。
她打算讓花蓮心和浮光也來湊湊這個熱鬧,悄悄跟旁邊兒倒茶的丫鬟比了個手勢,丫鬟見狀,悄摸摸溜走了。
這手勢形狀大概是曲起中間三指,大小拇指伸出,做出個數字六來,比劃三下,示意有熱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