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疤就是她留給他的,她當然清楚。
“好看嗎?”江一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殷紅的彼岸花在燈光下顯得有些靡麗浮豔,和這個人的穿衣打扮甚是匹配。
浮光在他對面坐下,看着盅中酒,沒喝。
“怕我下毒?”江一秋瞅着他,唇角笑容不減。
這笑不是假笑,也不是皮笑肉不笑,是真的很開心。
浮光不爽:“你笑什麼?”
江一秋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故友重逢,豈不是人生一大喜事。”
浮光被他瞧的有些不自在,拿起酒盅,放在鼻尖嗅了嗅,确認無毒後方才喝下。
“能說了吧。”沉悶的聲音響起,浮光将酒盅放下,冷然的看着他。
江一秋點點頭。
他家莫聽真乖啊,真可愛,連闆着臉都是那麼可愛。
可愛的莫聽。
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歡喜。
他笑彎了眼。
浮光:“你到底在笑什麼?”
“你很想知道?”江一秋促狹的看着她。
浮光撇撇嘴:“我才不想知道。”
“啊呀……那真是太可惜了,本來還想和你分享意見好玩的事情了。”他一邊說着,一邊拿眼睛悄摸摸看着浮光,見浮光不僅沒心生好奇反而有些許不快之色,他連忙将這個話題咽了下去。
他可不想惹她不高興:“告訴你就是了。”
浮光豎起耳朵聽着,眨着眼睛看他,這模樣一不小心又把江一秋可愛到了。
“其實吧……人很多,粗略估計得有三十四五個人。”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故意把聲音壓低,裹挾着似有若無的暧昧氣息,意在勾引。
浮光完全沒聽出來,隻是柳眉一皺:“你說什麼,沒聽清,大聲點。”
江一秋:“呃……”
好吧,勾引失敗。
他原以為她跟着淩雲木能秒懂些,看來是他想多了。
江一秋重新和她說了一遍。
浮光:“啧……怎麼會有那麼多人,九蘭和他們什麼關系?”
江一秋在心裡扮起鬼臉,陰陽怪氣膩歪道,九蘭九蘭~叫的真親熱,不知道的以為你倆一對兒呢。
“他們說欠了債,依本閣主這麼多年來接單的經驗,大概率欠的是情債。”
“情債……”浮光喃喃道,那倒是真有可能。
誰知道她這麼多年來玩過多少個男人。
不過據她所說,這不都是你情我願,和平分手,絕無後患。
顯然她的這句話可信度并不高,否則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
“所以,他們是因愛生恨?”她胡亂猜測道。
江一秋擺擺手:“怎麼可能是因愛啊,我看是因怒才對,有些男人還是很潔身自好的,你比如說像我。”
浮光:“嗯。”
江一秋:???怎麼沒什麼表示,和書上寫的有些不一樣啊。
你說頭一次壓低聲音沒勾上她也就罷了,第一次嘛。
可這第二次他暗示的那麼厲害了,怎麼還是沒有動作?
他回去就給這本書差評。
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書是作者乃是譜寫《婦彪女悍錄》的沈正則,他還寫了一本書叫《沒有追不到的女人,隻有不會追的男人》。
這本書極其暢銷,江一秋也跟風買了一本。
他一向不愛讀書,除了醫書武書之外再沒讀過其他的,他覺得其他書都是雜書廢書。
什麼講道理教做人的,自個兒或者難道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那種教人人生道理的書,買的都是些已經很講道理的人,甚至已經講過頭的人。
再看那些強盜土匪,他們才是刻不容緩的應該看這種書的流輩,但是他們不看。
所以這種書買的都是些不用買的人,那些用買的人偏偏不買,那這書有什麼價值?
約莫為零啊。
而且,難道那本書的作者就會做人嗎?
若是會,怎麼一股子說教味,明顯是閑着蛋疼。
不過這本《沒有追不到的女人,隻有不會追的男人》就不同了,學的是真本事,上面四個大字醒目寫着:“一生受益”。
既然是學硬功夫,勉為其難的讀讀好了。
可是現在他怎麼覺得沒什麼用,難道是他還沒有參透?
他已經按照書上寫的做了,時不時和她來個深情注視,時不時再來點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