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木沒好氣道:“别胡亂親我,不親會死啊。”
荀鶴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會生不如死。”
回想起之前那些個灰白色的日日夜夜,他隻恨與她相識恨晚。
之前的日子哪裡是人過的。
“你知道嗎,在認識你之前,我的日常隻有酒和搗鼓發明什麼新式的明槍暗箭,走商買賣,聽人喊喊大哥,主子,聽聽巴結奉承的話,日複一日,無聊的要命。”
“可是自打認識了你,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原來我的人生還可以過得這般充實而不是單一乏味,原來我的内心可以被填充的這樣滿而不是空虛孤寂,原來蝴蝶可以那樣的五彩斑斓的色彩而不隻是朝生暮死,浮生如夢。”
“你就是我的顔色。”荀鶴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眸。
他的眼睛很漂亮,瞳孔烏黑,那是隻有在俯瞰壁立千仞的峭壁懸崖時才能感知到的色彩,危險而迷人。
就像是賭場,令人沉迷瘋癫。
淩雲木别開眼眸,撇撇嘴巴:怎麼忽然正經起來了。
不就是想親她嗎,說那麼多好聽的幹什麼。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那些情話挺合她的胃口。
比那種“你是我的唯一”、“我愛你”、“你就是我的一輩子”、“我非你不可”更打動她的心。
畢竟這種話随時随地,甚至哪怕是個海蜇都能說得出口。
不過這并不足以讓她消氣。
她的事和他有什麼關系,她跟誰睡覺礙着他什麼事了?
還有她徒弟的事情,繞來繞去就是不說,玩兒呢。
看着她依舊一副氣呼呼的模樣,荀鶴心頭暗忖:啊呀,看來還是沒哄好啊。
不過就算是生氣的模樣也那樣可愛。
他在她唇角落下一個近乎虔誠的吻,似是為了證明方才所言皆發自肺腑。
淩雲木輕啧一聲:“你這樣子和那些随地大小便的狗有什麼區别?”
“随地大小便?”荀鶴眸中蕩起一點疑惑,手順着她的脊背緩緩滑到她的腰際。
淩雲木哼了一聲:“随地大小親。”
荀鶴了然,長長的哦了一聲:“那我當你的狗怎麼樣。”
淩雲木:“……”
她不想再跟他多言,然而荀鶴依舊不依不饒,在她耳邊呢喃道:“主人。”
淩雲木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重複一句,擡眸看着他:“你說什麼?”
“我說主人啊。”看着她交雜着迷茫與震驚的神情,荀鶴玩鬧心起,又重複了一句。
淩雲木想起來那份賣身契。
她忽然覺得那份契約不能被他瞧見。
他就是個粘牙狗,平日恨不得挂在她身上,倘若被他得知那張賣身契……
她算是逃不掉了。
可是白白的放過她又不甘心。
多好的一個奴役他的機會,接管他的家業,錢财,乃至于一切。
當然,這個一切之中不包括他這個人。
淩雲木不免有些懊惱,真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幹。
算了,先按兵不動便是。
她淡然的瞥了那人一眼:“你喊我主人幹什麼?”
荀鶴正色道:“當然是為了讓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淩雲木覺得有些好笑,順着他的話往下去問:“什麼身份?”
荀鶴:“主人啊。”
“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放我下來?”淩雲木道。
荀鶴蹭了蹭她的臉頰:“主人就應該和狗在一起。”
淩雲木翻了個白眼兒:看吧,果然,她就知道。
賤狗。
淩雲木點點他的鼻尖:“那你現在能告訴我緣何生漪要追殺你嗎,狗?”
生漪,是她徒兒的名字,無姓。
荀鶴配合着汪汪叫了幾聲。
要是他有尾巴,怕是能搖出一陣龍卷風。
“别光叫,你倒是說說啊。”淩雲木一巴掌呼他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