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熟悉的地方,慕煦陽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前的一切還是如他剛才看見時一樣。
這裡居然是他被前主人抛棄以後,找的那個臨時安身之所。
那條曾經被他硬生生走出來的小路,現在再次被茂密的野草覆蓋,完全沒了小徑的身影。沒了生活氣息,院子愈發荒蕪,之前偏屋屋頂的瓦片也有些搖搖欲墜。
“汪!”
一聲狗叫打斷了慕煦陽的思緒,他晃了晃腦袋,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狗子們等不及看見哈士奇的模樣,趁着他想東想西的時候,先一步尋着味道跑去了後面。
慕煦陽穿過破屋,一走到屋後,就有狗子從不遠處的草叢中走過來,正是小賣部楊叔家的狗子。
主屋後面的草叢中掩遮着一口枯井,另外三隻狗子将前肢搭在井邊,伸着脖子低頭看着井裡。
慕煦陽小心躲避四周帶鋸子狀的小草,快步走向井邊。
“這就是小家夥說的狗子嗎?好像也沒什麼不一樣。”
“不過,它怎麼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玩耍啊。”
“嗚嗚嗚,看起來好可憐的樣子,但是又覺得有點好笑。”
三隻狗子邊看,邊小聲讨論。
慕煦陽擠進它們中間,伸着腦袋望向井裡。
一隻瘸着腿的哈士奇昂着頭,望着頭頂的小天地,可能是看見同類有些開心,它抖了抖耳朵,嘴裡嗷嗚嗷嗚地叫着。
難怪它的主人找了一天也沒有找到,誰會想到它掉進了廢棄的水井裡,也算這家夥福大命大,要不是遇見它們,估計再過幾天就會成為井底的肥料。
顯然幾隻狗子是沒有辦法将它成功解救出來的,隻能小聲安撫它。
說到底這麼艱難的救助任務,隻有人類可以完成,所以慕煦陽打算去村裡找它的主人來救它。
但是一聽大家要走,井裡的哈士奇瞬間化身嘤嘤怪,在井裡嚎叫不停。
“嗚嗚嗚,你們要去哪?你們不要我這個小可愛了嗎?”
本來哈士奇的聲音聽着就很凄慘,現在經過水井的加工,加了混響和震動,有種水鬼馬上要跑出來的錯覺。
狗子們在村裡也算有名有姓的看家能手,可是現在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想要悄悄挪着腳步往外走。
哈士奇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吓狗,絲毫沒有停歇,反而嚎叫得更加起勁。
這個時候要是村裡有人路過的話,估計能吓暈過去,第二天可能就會出現各種詭異傳說。
慕煦陽望着井裡,怒吼制止:“鬧騰!你趕緊閉嘴,再叫就不救你了。”
“嗝。”鬧騰吓得打了個嗝,委屈巴巴地閉上了嘴,濕漉漉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井口。
幾隻狗子圍在一起讨論了一下,最後決定慕煦陽帶着大黃狗去村裡找他的主人來救它,其他三隻狗留在原地守着它。
見有狗子陪着自己,哈士奇瞬間來了精神。
走到半路,慕煦陽遇到了找他回家吃飯的張佳佳,他這才意識到一上午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
看着曬得面色微紅的小姑娘,慕煦陽伸出前肢指了指另外的方向,嘴裡嗷嗚:“我要去找人救狗,你先回去吃飯吧。”
張佳佳沒看懂,想着回去也是一個人,于是帶着疑惑跟在小黑狗身後。
看見他走到一處院子前,伸出前爪不停地刨門,身旁的大黃狗也是同樣的操作。
這是要敲門嗎?
她半信半疑地走到門前,輕叩着大門上的鎖,可是敲了許久,門都沒有打開。
他們應該出去找狗還沒有回來,那現在怎麼辦?
慕煦陽看着緊閉的大門,微眯着眼睛。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了鄰居開門的聲音,一人兩狗齊刷刷地扭頭看過去。
“别敲了,他們兩口子出去找狗,現在還沒有回來。”
這位四十歲左右的嬸子盯着張佳佳看了幾眼,有點不确定的詢問:“你是不是張青山的孫女啊?”
見張佳佳點頭,嬸子立馬熱情地邀請:“你要不先進屋裡等着,我給他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