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還要趕路,咱們早些歇息吧。”
躺在榻上。陸玉被夾在中間,望着床頂的白帷帳。
身側兩個男人都脫了外衣,隻有陸玉穿着外衣躺在榻上。
她歎了口氣,想翻身,左邊是江展,右邊是步夜,一個人也不想見,隻能仰躺着。
身上搭來一隻手臂,江展将她一攏,在她耳邊輕聲,“想什麼呢,翻來覆去的。”他拽了拽她的腰帶,“不脫衣服,能睡好嗎?”
“别亂動。”
陸玉打開他的手,他的手又緊追着覆上來,非要卡着她的腰。
“别鬧,抱一下而已。”
他臉湊上來,湊在陸玉頸邊,“上回回去,你想沒想那事?”
“你指什麼?”
江展笑得邪,“當然是湯沐那事……差點忘了,你打暈了我,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嗯?”他手下緊了緊,掐在她腰上。
“呃唔……”
江展捂着腹,身子蜷縮起來,陸玉手肘搗他一下,往邊上挪了挪。他沒皮沒臉又湊上去,“打我幹什麼,不好意思了?”
床上就這麼點大,他輕易又把陸玉撈過來,在她耳邊出氣,“回去想了沒?”
“沒。”
“我不信。”
陸玉懶得理他。閉上了眼。
江展扒拉她的眼皮,“先别睡啊,再聊會。”
“别逼我發火。”
右邊步夜一直閉着眼仰躺着,突然翻了個身,背對着兩人,“沒關系使君,我什麼也沒聽到,你們繼續就行。”
江展一笑,“看,人家做了件人事。你也别拘着了。他說了他聽不見。”他手掌滾燙,抓緊了她的腰帶又漸漸往下,攫住她的中心。
“呃唔……”
步夜動了動鼻子,側身道,“殿下,誰流血了嗎,要不要止下血?”
陸玉閉着眼睛,“沒事,你睡吧。”
江展捂着鼻子,扯過被褥擦了擦血,側頭看陸玉安詳模樣,目如惡犬,狠狠撲上去咬住了她的頸子。
“呃……”陸玉吃痛。
江展及時收口,沒給陸玉反擊的機會。松開她,背過身去,面對着牆壁。“我可要睡了,你别再來騷擾我。”
這人真是……
陸玉捂着脖子,恨恨瞪了他後背一眼。
……
從長安到南越馬車疾行大概十天左右。途中并不能每次晚上天黑前都能恰好到驿館。又是一夜。車隊經樹林,在林裡休整。
除了他們乘坐的車辇,還有車辇專門放了這幾日的口糧。衆人紮車停馬,在原地起火做飯。
陸玉倚靠在車壁上,懶得下車,捧着步夜給她的手爐,掀開車簾,看着外面的人忙前忙後。
江展下車,負手在鍋竈周圍轉了轉,下巴微揚,問做飯的人,“今晚吃什麼?”
“簡單做點肉粥。”
“哦。調料帶了嗎?”
“帶了,從長安到南越,這一路怎麼着也夠了。”
江展點點頭,“晚上要小心些,得有人守着火堆,别火燒起來,林子着了,我們也埋裡頭了。”
做飯人大笑,“放心吧,你瞎擔心什麼,伺候好安國使君吧。”
火堆“嘭”一下,突然炸出火花,驚得做飯人往後一仰。火灰茫茫,那人扇開眼前灰霧。
江展淡淡道,“看,我說什麼來着。小心火。”
做飯人擺手,“行了行了……你别在這煩我……”
江展上了車,車内隻有陸玉一人。她看向他,江展和她眼神交錯,坐到她旁邊。陸玉斜睨他一眼,若有所思。
江展看向她,“在想什麼?”
“想你所想的事。”
他挑眉,嘴角微勾。
“你哪來的?”她問。
“有錢什麼買不了?”他答。兩人打着隻有二人知道的謎語謎底,而後,靜候深夜降臨。
晚飯做好,車隊衆人圍在鍋竈前領飯,步夜上來叫陸玉,“使君,可以吃飯了。”陸玉在車裡半寐,“不餓,想睡一會。”
“哦……好,我讓他們給你留一些。”
江展推着步夜下車,“走吧,餓死了。”
所有人坐在整理幹淨的草地上喝粥飲水,江展端了碗也坐下,仰頭看見不遠處樹上還結了些果子。他撈了塊石頭往上一扔,黃果顫了顫,沒掉下來。
“啧……”江展放下碗,起身朝樹那邊走去,爬樹摘了些果子兜在懷裡。
步夜雖沒說什麼話,但是眼睛一直盯緊了江展,見他隻是摘果,步夜收回目光,看了看馬車,安靜地喝自己的粥。
片刻後。
馬車外,所有人七零八落地癱在地上,昏迷得很安詳。
江展随便踢了踢地上人的腿,沒反應。
他咬了一口果子,“好了,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