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參結束後,趙子嬰先行離去,陸玉和趙不疑回到忘憂宮。
“殿下今日好厲害,能言善辯,力壓丞相。”陸玉打着便面,“還說呢,在後面熱死我了。”趙不疑殷勤給陸玉扇風取冰。
“怎麼樣?”江展在寝宮裡睡到現在才醒,衣衫不整打着哈欠從卧寝裡出來。
“總之,歸順大魏的事先按下來了。”陸玉含了一塊冰嚼了嚼,“汲祖不好弄,若是按尋常律法辦他根本揪不出錯處,我們也等不得。他上朝下朝派頭很足,前呼後擁的侍衛不少,現在身邊又多了個神秘莫測的聖女。直接殺也不好辦。”
江展道,“安排個細作進他府中如何?”趙不疑搖搖頭,“進不去,他身邊貼身服侍的人都是在汲府服侍十年以上的老人了,新人進府要層層選拔,底查得很透,很是麻煩。”
當下最大絆腳石便是這個汲祖,但是這老匹夫刀槍不入,身邊嚴密至極,實難下手。
……
入夜。
冰塊在夏夜慢慢消融,冰水滴答,濺落金銅底盤。
明滅火燭搖蕩,映出床上交纏人影。
“熱……”她呼一口氣,身軀在模糊光影中柔潤。江展問,“這裡也出汗了?”
“後背。”她輕聲道,江展手掌摸過去,粗糙手掌從上而下過了一遍,“現在沒了。”她撩了一把烏黑如瀑般的長發,眼睛尋摸着靠近床邊的幾案,随便摸了支銀簪,将頭發绾了起來。
“唔……”她聲音埋在軟枕裡,嗚嗚聽不清。江展攥住她兩隻手腕别在她背後,掰過她的頭,親吻她的側臉,朦胧燈光裡,她眼尾淡淡的紅,漆黑眼仁幾乎要将人吸進去。
他含住她平直的睫毛,掐緊了她的脖子,陸玉反抗起來。
“啪——”混亂糾纏中,陸玉打了他一個巴掌,江展呼出一口氣,眼神烈火般明亮,“呵呵……啊,”他深嗅一口她的耳後,“你能聞見自己身上是什麼味道嗎?”他咬住她的耳尖,“我說不上來,隻是,總是想聞……”
陸玉轉過身來,将他推到在床上。江展陷進軟衾中,“怎麼,還想在上面?”
陸玉手指比在他唇上,“你的話太多了……”他抓一把她的腰,托起了她的大腿根。
熱氣氤氲。
冰台上的冰幾将化盡,金銅盤已盛不住發熱的冰水,無聲流淌至床榻邊。
陸玉失了力,癱趴在江展身上,江展箍緊她的後背,喉結滾動,“又不行了?暈過去了嗎?”他掐起她的下巴,陸玉眼瞳慢慢集中,打開他的手。他坐起身來,陸玉驚叫出來。
“沒暈就繼續。”
陸玉掐住他的脖子,“都說了讓你輕些,你聾了嗎?”
江展喉嚨被扼住,眼眸濕潤,隻是将手搭在了她手腕上,隻一味的笑。
江展眼色惡狠起來。床帷沒有金鈎的固定翩翩然落了下來,将床榻的一小方天地隔絕。
金鈎流蘇猶在,随着床榻的顫動而顫動。黃花梨木涼榻一床腳裂紋,在持續的不間斷的晃動中終于支撐不住,斜斷在糾纏不休的靡靡人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