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願敷衍地回答了一聲。
“邢舟,你今天是跟梁景星一起來的嗎?”林天煦抱着楊遠遙的手臂,有些站不穩。他的臉頰紅撲撲的,似乎喝了不少酒。
“……”早知道就不來了,邢舟覺得全世界認識他的人都集中在了這個宴會上。每個人都會問同樣的問題,一點新意也沒有。
醉了酒的林天煦以為邢舟已經回答了他,繼續說道,“你來了也好,這個地方可以認識很多人,對你未來很有幫助。不過,最粗的大腿似乎已經站在你旁邊了,哈哈哈。”
邢舟順着林天煦的眼神方向,看到了祁願。
祁願也在看他。
“看什麼看?你想賺錢就努力工作,别想搞一些旁門左道。對我沒用的。”祁願冷哼一聲。
邢舟扯了扯嘴角,他以前怎麼沒發現祁願這麼自戀?
林天煦遠遠看到了唐亦雲的背影,他眼神一冷,抄起一旁不知是誰放在桌面上的高腳杯就向着她走去。
冰涼的液體從頭頂澆下,唐亦雲驚恐地叫了一聲,回頭看到了面目猙獰的林天煦。
“你這個賤人怎麼也在?”林天煦右手死死地鉗制住唐亦雲的肩膀,她那白嫩的皮膚上已經被抓出了深深的紅痕。
唐亦雲痛得臉色都變了,“關你什麼事!”
邢舟趕忙上前,但比他更快的是楊遠遙,他大步走到林天煦身後,用力拽開了林天煦。
“乖,放手,别胡鬧!”他低聲警告林天煦。
“她跟我搶東西!我一定要弄死她!你别管我!”醉了酒的林天煦開始不管不顧地撒潑。
不少人看到了他的這番醜态,對楊遠遙的印象也連帶地差了不少。
“又要英雄救美了?”祁願看着準備脫下西裝外套的邢舟,涼涼問道。
邢舟解紐扣的手指一頓,祁願看到那骨節分明又白皙的手指先是老老實實垂下,随後又擡起,向自己的小腹伸來。
邢舟笑道,“夜間風大,我後面兩天還有工作。祁總要是想請假不去上班,這是一舉兩得的好機會。”
“什麼意思?”祁願握住了準備扯開他外套的那雙手。
邢舟的手背有些涼,但手心卻是溫熱的。那雙手比自己的稍微小一點,盡管看上去全是骨頭,但皮膚足夠光滑,而且有些彈性。有點點好摸。
“我的意思是,你借外套,你感冒,你請假。順帶還賺了一個漂亮女孩子的人情,這不是一舉兩得?”
祁願心中不舍手心的溫熱,但手的主人說的話卻十分刺耳,他還是用力甩開了邢舟的手道,“我這外套可是很貴的。不過是一杯酒而已,她可不會着涼,但我會。”
“哦。反正我外套是公司采購的,壞了就壞了吧,應該也穿不了幾次,我賣個人情給她好了。”邢舟這次飛速脫下外套,走過去搭在了唐亦雲背上。
唐亦雲的經紀人早就聞聲趕來,她正與楊遠遙談判着,對于這次的事故,做東的楊遠遙總得給個說法。她沒有注意到唐亦雲身邊又來了個陌生男人。
“我馬上回去了,衣服下次送我公司給我助理圓圓就好。”邢舟淡聲道。
他心裡卻沒有那麼平靜,憑什麼他祁願的老婆需要他來管?要不是怕他沒有找到目标沒有奔頭,從而沒辦法協助自己完成複仇計劃,邢舟才不會這麼為他着想!
在邢舟心裡,祁願又欠了他好大一筆利息。
唐亦雲用力點了點頭。
眼看着時間不早了,邢舟幹脆叫了車,準備先回去。
祁願一直默默跟在邢舟後面,他原以為邢舟會發現自己的,他本來還想找個機會謝謝邢舟今晚的解圍。可是先是那個女生,又是楊遠遙那對gay,讓他滿腹的草稿無從說起。而現在,邢舟似乎要回家了。
他一路跟着邢舟步行出了莊園的大門。大門與會場隔了将近半小時的路程,二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邢舟可算是性别互換了一把體會到了跟蹤狂的恐怖。他還得假裝沒注意,不然誰知道這個幼稚期的祁願又要跟他怎麼鬧。
肩頭傳來不輕不重的重量,吹向後背的冷風被阻隔在外,外套上的熱度傳到邢舟已經被吹涼的肩膀兩側。
“你不是明天還要拍戲?感冒了會影響我公司在行業内的形象!”祁願硬着頭皮說道。
邢舟打量祁願的眼神變得更古怪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邢舟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這外套一定要脫下來,搭在唐亦雲的身上豈不是能讓自己少吹兩陣冷風麼?
誰需要他的事後無端獻殷勤啊!倒是給你自己未來的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