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邢舟沉默了,他怎麼覺得自己似乎在被人查崗,自己難道是背着丈夫偷情被抓包的妻子嗎?為什麼要回答這個問題?
祁願的憤怒來得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導緻自己都出現了這種奇怪的錯覺。
邢舟沒說話,祁願也不開口,兩個人在沉默地較着勁。
最終,年長祁願幾歲的邢舟還是放棄抵抗,“明天當面說吧,時間不早了。”
“嗯。”祁願輕聲應了。
大哥哥邢舟挂電話前不放心地叮囑道,“晚上乖乖睡覺,别東想西想的。”
“好。”
挂了電話的邢舟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這一世他怎麼也沒想到祁願對他的依賴比起上一世隻多不少。
真是孽緣。
——
第二天早上八點。祁願辦公室内。
祁願穿得闆正,身上的男香濃淡事宜。平時工作日的祁願也注重穿着,卻沒有今日這麼鄭重。
許助理進來給他送文件時,反複回憶今天祁願的日程安排,裡面似乎并沒有任何足以讓他這麼費心接待的合作夥伴。難道是自己記岔了?許助理不信邪地翻了翻他的工作筆記。
确實沒有啊。
“現在離八點半還有多久?”祁願餘光看到許助理,問道。
“還有二十八分鐘。”許助理看了一眼手表。
祁願眼神開始渙散,“哦。”
“小祁總,今天有誰要來麼?”
“不是。下午我臨時有安排,中午回去置換行頭恐怕來不及。”萬一邢舟從公司離開後直接跟梁景星去吃午飯,自己再怎麼也不可能立刻翻遍整個A市找到他們二人來。
許助理并不關心祁願的私人生活,他公事公辦道,“好的,我這就通知下去,該延期的會議等您回來再開。”
現在離邢舟的到來還有好久,祁願留住了許助理,想跟他聊聊,“許哥,你有哥哥姐姐嗎?蠻不講理的那種。”
許助理手一緊,回答道,“沒有。是您的姐姐跟您說了什麼事嗎?”
“昨天她來找我了。”祁願不以為意道。
許助理卻神情變得無所适從起來,“她……說什麼了?”
“哎,反正你也是我爸那邊的人,跟你說也沒事。祁際說我要是表現的好的話,可以回集團。”祁願回答。
祁際。這兩個字一出口,許助理從容冷靜的表情再也無法維持下去。他敷衍道,“嗯,這是好事。”
“許哥,你臉色不太好,要不上午回去休息一下?最近你也辛苦了。”祁願望着許助理那心不在焉的表情,關心道。
“不用,我先去忙了。”許助理搖搖頭,飛快地走出了辦公室。
邢舟跟許助理打了個照面,相互禮貌地點了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
祁願看到邢舟穿着休閑随意,突然松了口氣。跟梁景星見面也不過如此嘛,看來是對他不怎麼上心了。絕對不是同人文裡的約會該有的打扮!
“來了?”他幹咳一聲,遊刃有餘地端起了老闆的架子來。
邢舟斜了他一眼,“嗯。”
祁願從辦公桌前走到了會客沙發旁,他坐在單人沙發上,邢舟坐在長沙發上,兩個人離得不遠不近。
“喝茶嗎?”祁願問道。
“不用。”
“哦。”
邢舟盯着祁願,祁願腹稿打了一晚上,此刻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老實交待。
不過他出于維護他的高大光輝的形象,隐去了小時候的荒唐事,掐頭去尾,再加以美化。
邢舟不聽他的修飾詞,用一句話概括祁願的長篇大論就是——祁願想回集團鍛煉,又怕自己不行。
邢舟不禁回憶起上一世祁願與他閑聊時談起的過去:
上一世的祁願被假少爺林天煦糾纏,為了搞垮林氏集團報複,所以才想盡辦法回到集團内部,克服種種困難将反對他吞并林氏集團的姐姐祁際從安合集團擠出去,在這個過程中找到了邢舟。之後也不知為什麼他與祁家的關系更是雪上加霜,幾乎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但是那時候,安合集團已經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變數是出在了林天煦?
他目前還并沒有做出什麼惹到祁願的舉動,所以祁願還沒有那麼迫切掌握權力的意思在。
“你還年輕,去更大的平台看看也好。”邢舟說道。
“如果,我還是比不過姐姐呢?”
“沒有人一開始就會跑,她比你多見了這麼多年世面,比你強是理所應當。什麼都沒做就一個勁地退縮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出些什麼來的。祁願,你是這種膽小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