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團的林總準備周五晚上拜訪您父母,說是希望您也在場。”許助理回答。
“工作時間呢?”
“當然是正常上班。”
“……”祁願隐隐感覺到了些許違和。他不才是這裡的霸道總裁麼?怎麼好像自己的工作在被許助理一手安排?
雖然他并不反感許助理,但是處處受人挾制的感覺也讓他不痛快。尤其是之前他想請假卻總是被許助理三番四次地阻攔。
祁願記仇。他賭氣說道,“我周四周五不來。”
“好的,這就為您調整這兩天的行程。”許助理很快地改了口。
“……你不是來架空我的?”祁願狐疑地審視許助理。
“咦?我不是助理嗎?”許助理反而納悶了,“小祁總,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您之前躺得太平了,本不該我做的事情是我在幫您負重前行呢?”
言外之意,是祁願不理朝政多年,許助理這才越俎代庖。
沒準換個助理,人家早八百年跑路了。倒是一個忠臣啊!
可是,他叫許什麼來着?
祁願心頭熱烘烘的,決定不在這個時候問出像是“你叫什麼名字”這種煞風景的話來。
祁願請假的事情居然這麼平靜地定了下來。
他原本以為自己還得經曆九九八十一難才能脫離自己的總裁之位,一旦出了一絲岔子,就要一輩子釘在這個辦公室直到達到退休年齡呢。
祁願的手機一震,裡面彈出來一條好友申請,對面是林天煦。
祁願想都不想,手機直接熄屏了。
——
周四上午七點半。
邢路踩着共享單車,車把手上和車前籃子裡挂滿了花花綠綠的塑料袋,這裡面都是他趕了個大早搶回來的菜,純天然種植,又物美價廉。
他知道邢舟大清早起不來床,而且會為了省時間就直接在下班後去附近的超市裡買一些不算特别新鮮的菜。
這在邢路眼裡也太沒有生活了。
邢路小時候就對做飯感興趣,因此對食材的要求也比邢舟要高,最近他跟邢舟住一塊兒,便自告奮勇地攬過了從買菜到刷廁所的所有家務活。
眼看着他家近在眼前,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樓底下十分突兀。
小區内部路本就窄,它一停,留給人走的道就沒剩多少了。
邢路隻好刹車停下,這個點,老頭老太都出來遛彎鍛煉了,他可不敢賭自己的車技高超,老人骨頭又松又脆,碰一下可不得了。
隔着幾米他就開始減速刹車,他這才發現刹車已經失靈了,并不能按照他所希望的停下。好巧不巧,原本他已經避開了逆行的人,結果從老式的門鎖下竄出一團黑糊糊的東西。
邢路反應及時,連忙避讓,但因為刹車拖了後腿,很不幸地将豪車給喇了一條快三厘米的痕迹。
“……”壞了,不會被請家長吧?
邢路默默擡頭看了一眼邢舟的家的方向,心底一陣悲涼。
祁願本來在打瞌睡,聽到車外隐隐約約的一陣噪音,睜開了眼。
他從右後視鏡看到了一個高高壯壯的少年正坐在共享單車上,急躁地抓着頭發。
這個人、這輛車,幾乎貼在了自己的後座車門上。
祁願有了不詳的預感。他趕緊打開車門去看。
邢路以為開得起這種他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車的人一定是中老年人,乍一見着祁願這個看上去沒比他大兩歲的帥哥下來,他本就慌亂的腦子就更亂了。
“不好意思,刮到你們老闆的車了,要不您跟他聯系一下,該賠錢我賠。”邢路真誠地眨着自己清澈的大眼睛說道。
祁願皺眉,哪裡有他的老闆?誰?他爸?
他不知道對面的邢路把祁願認成了年輕的司機。
“你們老闆人好說話嗎?不會打我吧?”邢路又縮了縮脖子。
“……”祁願覺得這孩子看上去腦子好像不是很好使的樣子。他收回視線,仔細打量着被剮蹭的地方,痕迹不深,而且也不明顯。
他懶得跟這個傻小子一般見識。
“算了吧,今天哥有事,放你一馬。以後騎車注意點。”祁願好心提醒。
邢路感動得無以言表。原來面前不僅是個有錢年輕帥哥,他還有一顆善良仁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