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裡是為了我的兄弟,為了确保他不會因為沒有犯下的罪行而入獄。”
“你是說,不像他上次入獄的時候?”
她眯起了眼睛,“這是卑鄙的攻擊,局長。”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的嘴上,他們之間的空氣似乎變熱變濃稠了。
利維低聲咒罵了一句,打破了沉默,他後退了一步,說道:“聽着,你聽好了。我有工作要做,有我要保護的人,我不會為此道歉,我當然不會讓你或任何人擋我的路。我會做好我的工作,你可以打賭,我會公正地做好我的工作。但如果我找到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哥哥和香農的謀殺案有關,我會把他抓起來。然後我會盡我所能,确保他在監獄裡度過餘生。”
讓她相信他會那樣做的,不是他的語氣,甚至也不是他的話,而是他眼中的決心。
“好吧,現在我知道你的立場了,讓我告訴你我的立場。”她放下胳膊,“我不會離開的,我會盡我所能确保我哥哥的罪名被洗清。如果這意味着我必須擋你的路,那就這樣吧。”
“别惹我,克萊爾,”他輕聲警告道,一股寒意爬上她的脊梁骨,“否則就别怪我調查你。”
利維轉過身,大步走下樓梯。克萊爾重重地歎了口氣,靠在門上,真希望她知道她為什麼要招惹利維·特裡弗這樣的人。
克萊爾走進樓上的公寓,看到迪倫正在小廚房的遠端忙碌着,肩膀上的緊繃感頓時放松下來。謝天謝地。利維一離開迪倫的公寓,凱爾茜就跳進自己的車裡去找哥哥。幸運的是,她的第一反應是正确的。
背對着克萊爾,迪倫把大塊的灰白色石膏闆固定在鑲有飾釘的牆上。艾莉絲站在他旁邊,雙手叉腰,美麗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石膏闆固定好後,迪倫彎下腰,從腳邊的桶裡撿出更多的螺絲釘。
“别這麼固執,”艾莉絲說,她把長長的深色頭發塞到耳後,“我想幫忙。”
在迪倫回答之前,克萊爾問道:“幫什麼忙?”艾莉絲和迪倫同時轉過身來面對她。
當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時,克萊爾走進了房間,“發生什麼事了?”
迪倫沉默不語,艾莉絲翻了翻白眼。“我是一名律師。或者說,在我辭掉工作來經營這家店之前,我是一名律師。”她皺了皺鼻子,“嚴格來說,我想我仍然是一名律師。我是說,我通過了律師資格考試——不是這個律師資格考試,是法律資格考試——隻是因為我不是——”
“艾莉絲,”迪倫打斷道,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幽默,嘴角向上翹起。
克萊爾眨了眨眼,迪倫看着艾莉絲時臉上的喜愛之情讓克萊爾感到奇怪。她還記得他曾經用同樣的混合着惱怒和喜愛的眼神看着她。
該死,她想要的隻是讓她的兄弟回到她的生活中,就像他們在她搞砸之前那樣。這要求太高了嗎?
“不管怎樣,”艾莉絲繼續說道,“我還是一名律師,隻是不再執業了。但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我可以改變這一點,”她轉向迪倫說道。
“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我不希望你參與進來。”他走到房間的角落,從一堆石膏闆中抽出一塊。“而且,我不需要律師。”
“為什麼你不做任何事情來幫助你的事業?”克萊爾問道,無法掩飾她聲音中的沮喪。
“無論發生什麼,發生什麼,我無法控制它。”
“你可能無法控制它,但如果我坐視不管,讓你承擔你沒有做過的錯誤,我會被詛咒的。”
他把石膏闆靠在牆上,“你在這件事上真的沒有發言權。”
艾莉絲把手放在迪倫的胳膊上,克萊爾不确定這是無聲的支持還是責備。不管怎樣,艾莉絲和迪倫之間輕松的熟悉感,以及迪倫似乎并不讨厭艾莉絲的事實,都讓她感到不安。
“如果艾莉絲願意幫忙,我認為你應該考慮她的提議。”
他哼了一聲,把石膏闆放好。“不感興趣。”
他漫不經心的語氣讓她忘了保持冷靜,“也許你應該感興趣,”克萊爾在鑽機的嗡嗡聲中說道,“鑒于你今天在報紙上被公開定罪了——”
“他們不能因為一篇報紙文章就定我的罪。”
“——現在警察認為你跑掉了,他們可能已經發布了全境通告,或者他們發布失蹤人員通告時用的其他東西,這意味着你已經四分之三被徹底搞砸了。”
迪倫停止了鑽探,從肩膀上瞥了她一眼,“你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