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和同情軟化了克萊爾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
“妮可,我去世的妻子,是一名高中英語老師。她獻身于她的學生,她想改變他們的生活,在很大程度上,她成功了。”
他猶豫了,房間裡唯一的聲音是冰箱的嗡嗡聲。
“她去世幾個月後,”他繼續說道,“我逮捕了一名妮可的學生,他因持械搶劫被逮捕。他之前有過麻煩,妮可曾試圖幫助他。她相信,希望他能改過自新。”
克萊爾擡了擡眉毛,“沒能做到?”
“她是一個樂觀主義者,我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但當我把那個孩子帶進來時,盡管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有罪的,但我一直在想妮可,她希望我做什麼。”
“是什麼?”
“幫助他,給他第二次機會。”他的雙手緊握,然後伸直手指,“我們從商店的監控錄像中看到,持槍的是那孩子的同夥,而不是他。所以,他沒有進監獄,而是回到了街頭。10天後,在搶劫另一家便利店時,他開槍打死了店員。”
“這就是你回到這裡的原因嗎?”
他把手插進口袋裡,“部分原因,我最終因為允許那個孩子在沒有得到我上司批準的情況下不受到逮捕,而受到訓斥。就在那時,我意識到我這樣做的唯一原因就是……”
“為了你的妻子?”
他點了點頭,“所以你明白了?悲傷以不同的方式影響着人們,如果你——”
“你不明白,你為妻子所做的一切是出于愛。我有和埃裡克上床,不是因為我想尋求安慰,也不是因為我悲痛欲絕。什麼都沒有,沒有失去。沒有痛苦或悲傷,我母親去世了,我什麼感覺都沒有。”
利維對此并不确定。看起來她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傷害自己,“無論如何,你犯了一個錯誤,我們都會犯錯誤。”
“這不一樣,”她堅持說,好像她不能讓事情變得一樣,“好吧,所以你受傷了,做出了一個判斷,結果付出了代價,我敢打賭這種情況不會經常發生。我敢打賭大多數時候你都會在采取行動之前仔細考慮每一個行動,說話之前先整理好思路,你擁有我所沒有的一切,内斂,謹慎,有控制力。”
她的話像一陣涼爽的秋風吹過他,他覺得自己控制的那根細線斷了。
“如果我承認我想和你上床,你覺得我會有多保守?如果我說我覺得你非常性感,讓我興奮得要命,你覺得我會有多謹慎?如果我承認自從第一眼見到你就一直想着和你在一起,你覺得我會有多能控制自己?”他必須摸摸她,于是他用一根手指劃過她的臉頰,然後輕輕托起她的後頸。
她睜大了眼睛,“我們有理由不應該——”
“我想要你,我不确定自己還能假裝多久。”
克萊爾喉部的脈搏劇烈地跳動着,與他自己不規律的心跳相匹配。然後,因為他不能不這樣做,他把鼻子貼在她脖子的側面,深吸一口氣。
她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她把手放在他的胸前,但她沒有推開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嘴唇輕輕擦過她的皮膚,對他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感激的事實。
她喘着氣,利維認為這是一個好迹象,任何不涉及她阻止他的迹象都是好迹象。他用空閑的手摟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