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祈禮想不明白,太子這麼執着翹他牆角意欲何為。
“上次你沒帶耳朵嗎?我說了隻愛溫世子一個人,你想都不要想!”
他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接二連三的被另外一個男子示愛,說出去要被人笑死。
太子看着他,一雙精明的眼睛中裹狹着各種異樣的情緒,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但他始終沒有發作,很快恢複到若無其事的樣子。
“若是我告訴你,今晚他就會死呢?”
溫祈禮凝眉,眉宇間煩躁與不耐煩轉瞬即逝,犀眸噙着烈火:“你要殺她?”
“肅王府和國師府不是世仇嗎?正巧,孤和溫祈禮也不對付,他竟妄想搶走孤的江山,你說他該不該活着?”太子捏碎手中的杯子,“你不必再裝你有多愛他了,滑稽可笑的理由傻子才會信,你與孤有共同的敵人,為何不試試聯手?”
太子見眼前的人不吃深情那一套,于是露出真面目,眼裡的眷戀消失的一幹二淨,隻不過是必要時期的必要手段。
父皇竟然想讓溫祈禮進入兵部,公然給他放權,是在告訴衆人,心中的人選是他嗎?
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溫祈禮緘默,像是在認真思考她說的話,旋即,俏麗的臉龐揚起明媚的笑容,他勾唇道:“那合作愉快?”
然後,繼續道:“我有一個條件,我要親手殺了她。”
太子滿意的笑着,:“孤答應。”
……
夜半時分,烏雲籠罩,天空漆黑一片,微亮的燭火照亮天牢,冷風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刮着。周殊歲不禁戰栗,掠過空蕩的牢房,她總覺得心神不甯。
溫祈禮出去以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難不成遭遇了危險……
她頻頻張望門口,忽地衙役打開大門,裹滿寒意的溫祈禮跨步進來,肅着臉,明顯心情沉重。
等人走到身邊,她迫不及待道:“你咋跟變了個人似的,太子說了什麼?”
溫祈禮充耳不聞,那雙明亮的星眸不偏不倚的盯着她,當着她的面雙掌拍擊,瞬間天牢出現了很多不速之客。
周殊歲後退半步,目光沉靜,眸子轉動落在待命的黑衣人身上,吐出一句:“你想幹什麼?”
溫祈禮依舊不理她,擡手一揮,黑衣人上前,禁锢住她。他掏出一把刀,在手裡把玩,鋒利的匕首輕輕刮上那張隽美的臉。
“要不是你從中作梗,陷害我和江良宇,我們哪來的婚事?父親由此厭惡我,疏遠我,都是你害得我淪為家族的笑柄。”
“去那邊,記得幫我和閻王問個好。”
“滋……”,匕首刺入他的身體,一點一點滲入皮肉,刀刃劃破血肉,穿了一天的朝服霎時染紅,血液滴在地面上。
周殊歲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你你……”
最終,失血過多,倒在地上。
溫祈禮冷眼旁觀,拿着帕子慢條斯理的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把他丢在這裡,免得别人起疑。”
随後,消失在牢房裡,夜還很長,一切進行的悄無聲息,牢外風呼嘯而過,雪嘩啦呼啦的落下,掩蓋住地面肮髒的泥土。
一道震怒的拍桌聲刺破陰森的黑夜,白雲重新席卷天空,眼簾一片雪白,壓抑着人的神經。
“啪——”
肅王眼前的案桌從中間斷裂,臉色驟然割裂,“把大理寺少卿給我找過來!”
奴才渾身顫抖,哆哆嗦嗦道:“回王爺......他被......被皇上召見,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肅王一腳踢翻裂開的案桌,揚長而去,來到禦書房卻被太監攔下,“王爺請稍等,皇上正在見其他大人。”
一旁的國師素來平靜的臉上也罕見的情緒外露,“肅王爺,等等吧。”
一大早,他收到女兒失蹤的消息立馬趕到大理寺,也被告知,皇上比他們先一步,召見了大理寺少卿。
“國師不是會占蔔?能否為他們兩個算上一卦,看現在是否有危險?”肅王急得自亂陣腳。
國師沉默片刻,猶豫道:“情況不容樂觀。”
卦上顯示他危機重重,乃不破不立之兆,不然他也不會趁早趕來面見皇上。
良久,太監重新出來,引他們進去:“兩位大人,皇上宣你們進去。”
皇帝愁容滿面,“國師,可有辦法算算他們兩個在哪裡?”
“大理寺少卿怎麼說的,發現了什麼線索?”
“牢裡有血迹,周圍有打鬥的痕迹,他們恐怕......”
國師:“皇上,陳雄死之前臣見過他一面。他被人操控了,故而做出刺殺之舉,前後僅幾息,他便蹊跷死去。臣不敢輕舉妄動,壓下此事暗中調查。”
皇帝臉色愈發嚴峻,先皇在世時,曾聽說,西山裡有專門修習邪術的道士,利用巫術控制人心,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可以說手上染上了數萬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