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吧,我不兜圈子了,我今天隻想與你聚舊、燭下詳談。你不能拒絕。"
"臣遵旨。"
安德一路走着,許志緊跟其後,始終保持一個身位的距離。安德覺得這樣禮數周全、小心翼翼的許志,跟從前相差甚遠,便賭氣般一時快走幾步,一時又停下來捉弄許志。
來到帳前,宮人打開帳幕,許志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安然。許志停下了腳步,打量着她。她穿着一身粉色衣裳,除了褪去了稚氣,多了幾分孤寂,其他一如當年。正如當年初見,心中的波瀾又再次泛起。
"許志,進來啊,愣在那兒幹嘛?"
"是。"許志低下頭,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安德身後站定。
"還愣着幹嘛?快坐下吃飯!等你好久啦,再不來飯菜都要涼了,光長個子不長記性呀?"
"是。"許志坐下,每樣菜嘗了一口,便放下筷子。
安然看着眼前的人,除了相貌,卻找不出半分與當年那個活潑、不亢不卑的少年相似之處。
"停,你幹什麼?我叫你來是吃飯,不是試毒。你這麼緊張幹嘛?許志,你這幾年在邊境到底發生過什麼,你都不像你了。"
"回殿下,沒發生過什麼。殿下,臣突然想起尚有公務未曾處理,請容臣先行離去。"
"走吧,走吧。我們才不想留你呢。"
"臣告退。"許志逃也似的離去。
"妹妹,你怎麼一句也不說?你都給他寄了那麼多信,怎麼不問他為什麼不回複?"
"哥哥,你知道我為何給他寫信嗎?在這宮中,他是第一個願意靠近我、跟我随意厮鬧的人。在他面前,我是平等的,不過如今好像也變了。"
"你能懂我嗎?哥哥。"
安德沉默不語。
子時
一群士兵約百人左右,身背盾牌和劍,在四十裡外向邊境中荊州的城門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