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方說現在的武器制造,他可以憑借檔案畫出任何自己需要的東西,堪比神筆馬良。
而這棟樓已經被他的能力緊緊包圍,就算是系統自己也被屏蔽在外。
蓁祈小心地向外圍移動着,目光卻緊緊停留在伍竹島的身上,凝成一張捕捉細節的網,牢牢盯着他的動作。
下一瞬,那柄巨大的斧頭脫紙而出,朝着蓁祈的左半邊身子豎劈過來,而與此同時,那道巨大的流星錘也從左邊狠狠掄過來,兩方夾擊,避無可避。
蓁祈提氣一躍,堪堪躲過厚重的鐵錘,下一秒,左邊身子突然變得無知無覺。
紅色鐵刃擦着她的臉頰劃過,帶出噴湧而出的血泉。
蓁祈隻覺身子一空,那股提在胸口的氣盡數散去,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狠狠摔在地面,随之而來的,就是錐心刺骨的痛意。
她的左手手臂,已經被那道斧子完全砍下,融化在黑色粘稠的天賦磁場裡,消失不見。
蓁祈額頭上青筋暴起,下唇被牙齒咬出透血的痕迹,饒是這樣也難抑喉嚨中低低的喘息。
她覺得自己眼睛前面都是花的,看不到東西,隻能聽見有人向自己的方向走來,腳步聲道道震撼,就像直接砸在耳膜上,絲縷血迹從臉頰旁緩緩流下,滴落在地面,被黑色地闆吸收。
“自以為是的女人,你真以為看破了真相萬事大吉了嗎?宰了你,拿你的靈魂來養陳寒的靈魂,我照樣可以和他在這裡愉快地度過一生,迎來複活他的那一天。”
蓁祈吃力地仰起頭,冷汗混雜着血水道道劃下,已經讓她分不清身體的疼痛到底在哪裡。
但即便是即将面對死亡,她的嘴卻還是不肯服輸一次。
她嗤笑着諷刺道:“你以為這是補腰子呢,吃什麼補什麼,死了就是死了,他是你害死的,你以為他想留在這裡,和一個兇手一起過令人作嘔的日子,你還真是懦弱。”
伍竹島聞言,憤怒地揚起巨斧,紅色的血洗過鋒利的斧刃,磨出銳利的銀色刀光,在蓁祈蒼白的面龐上流淌而過,留下陰森可怖的威懾。
蓁祈無力趴在地面,被那道光芒照射地更為蒼白,如紙般,薄薄癱在血水裡,像一個殘破的娃娃。
“去死吧——”
伍竹島怒喝一聲,雙手所舉長斧劈天而下,似是要将這狹小地空間一刀兩半。
銀兩的弧形痕迹劈開空間、撕碎氣流,将逼仄的空氣死死擠壓,用千鈞重的力量,如大象碾死螞蟻那般,在蓁祈顫動的瞳孔中,留下死神的凝視。
“叮!”
一道清脆的相接聲傳來,那斧刃劃出一道圓融的弧線,竟是朝另一端狠狠飛去,直直砍下一半的太台界面。
伍竹島被巨大的力道掼倒在地,錯愕地看向自己眼前,那根金光燦燦的長棍。
山川流轉,翠木臨峰,仿若世間一切聲納吐息都被囊括其中。
水流婉轉,鳥鳴花綻,金銀色的波紋随着生息的更疊,緩緩蕩出,宛如仙風道人,于世獨立,将一切威脅盡數清除。
而此刻,那柄長棍就被蓁祈握在右手之中,劇烈嗡鳴。
在蓁祈站起的腳尖旁,有一攤被泡面融出的缺口,不停湧動着黑色的濁息,而這個缺口,就在蓁祈方才趴着的地方,被她的身體牢牢掩蓋。
墨色卷發無風自動,如混世魔王洶湧的披風,獵獵作響。
蓁祈仰起頭,如同逆風翻盤的勇者,将一柄長棍橫置身前,金銀色光華流轉,無聲自鳴,映的她一雙眼睛亮亮的,如有星辰,盡是得意爽快的目光。
獵人與獵物的身份仿佛一瞬間完成置換,狡猾的獵物掙脫捕獸夾,掏出放置最後的底牌。
“你的天賦,是我的了!”
蓁祈大喝一聲,手中長棍翻飛,舞出一輪漂亮的棍花。
萬法開陣,吟符自燃,如千百仙人飄然莅臨,金光璀璨。
而那流血不止的傷口,也早已被百解施法止住,留下一面猙獰可怖的傷口,被金色□□遮蓋着,甲胄一般,更顯将帥風範。
她一棍敲在伍竹島的身上,打散了他還未畫好的長劍,随後轉腰橫身一撞,那人的腰身便在挨到棍子的那一刹那,彎了下去,随後倒飛而出。
黑色磁場被另一種氣息吞噬,伍竹島的手所支撐的地方,傳來滾燙的觸感,他下意識就要再畫點什麼,卻不料在磁場被打破後,那檔案竟隻能編寫故事,恢複了最初始的用途。
他開始真的慌了,跪在地上匆忙請求:“求求你,饒我一命,我放你走好不好,我放你走,我求求你。”
“哦。”蓁祈微微偏頭,長棍随即化為銀針大小,甫一偏頭,便收進她的耳朵裡。
“可我等的就是這一刻,為什麼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