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切原赤也超大聲,“外面在下暴雨!今晚能不能借住在前輩家!”
胧月凜大方道:“歡迎光臨。”
至于切原赤也身後那位,胧月凜瞥。
“puri~
仁王雅治笑,厚臉皮地從切原赤也身後擠進來,若無其事地:“胧,來看望你和你的貓。”
說着他換下家居鞋,伺機向屋内望去:“今天接回家了吧?它還好——”
嗯?
新客人?
仁王雅治眨眨眼。
确實有個人,穿着黑色西服,坐在暖桌邊,正在吃着什麼,看到仁王雅治後,自然地沖他笑了一下打招呼。
仁王雅治回以一笑。
真稀罕,胧月凜除了網球部成員外的朋友,他幾乎都認識,這位……
隐約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感覺,仁王雅治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切原赤也問:“仁王前輩,怎麼了?”
胧月凜淡淡,“恐怕是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叨擾了。”
說着,他拉開玄關櫃,掏出一塊毛巾丢到仁王頭上,另一塊遞給切原赤也。
“你們兩個不冷嗎?”
又補一句,“剛拖完地,擦幹淨再離開玄關。”
仁王罕見地沒有吭聲,乖乖拿起浴巾擦滴水的小辮子。
反常舉動讓胧月凜瞅他好幾眼,又回頭去看太宰和赤也。
這兩位看起來很正常。
胧月凜索性也不管了,決定反正來都來了,下着暴雨,總不能退貨。
當務之急是:“餓了嗎?來吃飯吧。”
暖桌是正方形,四個人各占據一邊,位置剛好。
餐桌上,太宰和仁王一左一右坐在胧月凜身邊,大眼瞪小眼。
兩位不速之客心懷鬼胎。
“你好你好。”
“幸會幸會。”
隻有切原赤也這孩子,對詭異氣氛毫無所覺,很快扒完一碗米飯。
“胧前輩,你做的料理還是那麼好吃!”
切原赤也豎起大拇指。
胧月凜滿意,這才是他想要的客人啊。
胧月凜猜到切原赤也會來,特地多準備了料理,他溫柔地:“廚房還有米飯,自己去盛吧,你知道在哪裡不是嗎?”
切原赤也點點頭,他來補習很多次,熟門熟路。
切原赤也轉身去了廚房,互瞪的兩位假笑開口。
“你是胧的朋友?”
“真巧,你也是凜的朋友?”
等下,凜?
胧月凜打斷交涉,眼神犀利:“誰允許你喊‘凜’的?”
日本人一貫注意禮貌上的細節,也發明出适應各種場合敬語,其中一項便是:對剛認識的人,一般稱呼姓氏。
如果上來就喊名,不是自來熟,就是心存挑釁。
總之,一概為僭越之舉。
太宰治無辜眨眼,聲音柔弱:“凜——”然而并不改正。
胧月凜靜靜地看着他:你想做什麼?
太宰治委屈:“我們都是要睡在一起的關系了,連名字也不可以喊嗎?”
仁王雅治:“puri~?”
“睡在一起?”
切原赤也端着碗回來時,隻聽到最後一句,“我們四個人?”
他很懂地表示:“一張床睡不開的。”
正覺得無論怎麼解釋都很奇怪的胧月凜松了口氣。
而桌上四個人,有一半因為聯想到躺在一張床上而汗毛直豎。
不過話都說到這裡了,切原赤也邊吃邊問:“胧前輩,我們還是睡在一起嗎?”
玩這麼大?
仁王雅治驚,他第一次送切原赤也來補習,同床共枕這事還真不知道。
再加上對面這位太宰君。
被立海大論壇污染且榜上一直有名的某人啧啧。
胧月凜肯定仁王絕對是想歪了,但他并不想解釋,随便對方怎麼想吧。
胧月凜點頭:“可以。你慢慢吃,我去看貓。”
說着他喝完手中的湯,拍拍手:“多謝款待——”
指自己款待自己。
是的,在兩人打嘴仗、切原赤也暴風吸入時,擁有正常飯量以及正常吃飯速度的胧月凜已進食完畢。
他不準備繼續參與幼稚鬼們的纏鬥,想去找找貓在哪裡。
然而,隻是被無視了幾句話的功夫,太宰治眼中居然湧動着——淚光???
胧月凜震撼。
“凜…醬?”
太宰治女鬼般幽怨又凄凄慘慘地聲音纏繞住胧月凜,他寒毛直豎。
“這麼快就要舍棄我了嗎…?”
一句話被他說得崎岖十八彎,“明明、明明人家也想……”
太宰拭淚。
胧月凜惡寒。
“pia叽”,切原赤也筷子滑落:這麼可憐的嗎?!
胧月凜冷漠地試圖扯回衣角,而太宰治絲毫不放。
旁觀二人拉扯的仁王雅治差點笑出聲。
在場唯一良心切原赤也猶猶豫豫,試圖解救他敬愛的胧前輩:“那個,太宰前輩?”
“嗯?”
專注拉扯的太宰治頭也不擡,隻顧得上應這一聲。
切原赤也卻仿佛得到了什麼肯定,學着姐姐曾經勸朋友時的語氣道:“前輩放心吧,胧前輩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渣男。”
“如果他答應了,無論多困難都會做的!”
“而且,太宰前輩你為什麼不大度一點?”
胧月凜加大力度,試圖扯回衣角。
剩下二人一同看去,切原赤也掀起暖桌被子,下面藏着幾本輔導書,歪歪扭扭寫着切原赤也的名字。
“你看,這裡一直是胧前輩幫我整理的專座,前輩你坐在這,我也沒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