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貓矜持地“喵”了一聲,胧月凜錢包大縮水。
最後,提着一堆戰利品的胧月凜,頭頂宰貓,回到公寓門前。
貓科動物聽覺敏銳,隔着門,隐約能聽到隔壁電視機在播放。
“叔叔阿姨們!孩子在這裡真誠地告誡大家,子女不和,多半是老人無德。若想家庭和睦,點擊下方鍊接#¥%”
再強調一下,宰貓沒有接受胧月凜的道歉。
宰貓:“……”
宰貓:身體突然被本能控制。
宰貓探頭,張嘴,啃噬胧月凜的額頭。
胧月凜:“唔、唔唔、!”
好不容易等宰貓啃完一輪,還在蓄力的時候,胧月凜:“小黑、小黑你怎麼了?”
胧月凜眼前一黑又一黑,口不擇言:“你還在吃醋?仁王不是說生氣了花錢購物能哄回來嗎?他騙我。”
但是昨天十五宰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啊?
宰貓一頓:“………………”
胧月凜:“……”
胧月凜:“………………”
壞了,貓不愛聽。
氣氛突然安靜。
這時,房門被打開了。
泡完澡,香噴噴,毛發蓬松的十五宰出現。
十五宰已經整理好心情,現在看上去像是想通了什麼,情緒甚至還高漲不少。
這是宰貓的發現。發現的同時,他把胧月凜眼睛捂得更緊了。
一人一貓對視一眼。
空氣中火藥味淡得胧月凜沒有嗅到,但引線已經引燃,分别延伸到對峙的人貓身上。
胧月凜摸着黑放下手裡的購物袋,将貓爪拿下,十五宰适時露出笑容。
清純、可愛。看得胧月凜一陣陣惡寒。
十五宰:“你回來啦?”
宰貓的爪子,扣在胧月凜手背,生疼。
胧月凜:“……”
十五宰甚至還有閑心加了句:“凜醬,既然你不去上學,那我也不去了。”
……
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讓胧月凜及時地制止了一人一貓關系急劇惡化。
但與此同時,胧月凜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不知道貓和舍友背地裡達成了什麼協議,胧月凜俨然成為了他們确立領地的标志物,要求胧月凜一絲不苟,絕對平均地對待兩位。
譬如,像每個二胎家庭一樣,一碗水必須端平。
給老大什麼,就要給老二什麼,不能偏也不能移。
頂着黑眼圈,窩在活動室角落拿卷尺量完繃帶長度,又用直尺畫好線,确保一毫米也沒有多的胧月凜,終于忍不住地哽咽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而且自從帶宰貓出門一次後,對方就像是找到了什麼理由,時不時地就獨自出門轉一圈。
還發展出了新的愛好:一人一貓分别選擇花壇盯梢胧月凜。
胧月凜:無力承擔。
好不容易避開十五宰和宰貓的盯梢,胧月凜抱頭無助地蹲在桌子下面,不想出來。
仁王雅治哄了半天,陪胧月凜蹲得腳都麻了。實在是堅持不住了,他盤腿坐下。
銀色的小辮子被主人撥到腦後,仁王雅治探頭看桌底。
看了會兒,仁王雅治說:“要不别管了?”
反正十五宰也不是什麼正規途徑來的。
胧月凜抱着頭,過了會兒他才開口,因為蜷曲,聲音悶悶地:“不能丢。”
“總覺得,如果放棄太宰,他會消失……”
胧月凜聲音越來越輕,尾音消散在空氣中。
仁王雅治沒聽清:“什麼?”
“……渴了,”
胧月凜不客氣地說,“仁王幫我拿水杯。”
……
…………
“貓咪老師,你想什麼呢?走神到踩進水杯也沒察覺。”
夏目貴志無奈,拿了手帕放在三花貓旁邊。
胖胖的公三花,貓咪老師先是把爪子摁在手帕上,潦草地擦擦。
“我說,夏目,你還記得露神嗎?就是那個啦,帶着大叔面具的妖怪。”
露神,是因為人類供奉而存在的妖怪,因為最後一位信徒過世,被遺忘存在的他,選擇了消散。
“露神……?貓咪老師,露神不是消散了嗎?”夏目貴志說,“難道他還能回來?”
想到這個可能,夏目貴志有些開心。
“你想什麼呢!”
貓咪老師一個貓貓飛踹,打破夏目貴志的幻想,三花貓毫不客氣地說:“人死不能複生,妖怪也一樣!”
它滿意收爪,斜睨捂頭呼痛的夏目貴志。
“隻不過……妖怪的死亡定義和人類不同。”
“……貓咪老師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了?”
“對某些存在來說,遺忘,便等同于死亡。”
“喂——想什麼呢?”
“你小子表情很讓妖手癢啊!我可不是那種失去羁絆就會死掉的脆弱妖怪,我是大妖——”
“大!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