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正版@晉江文學城
——
幾乎同一時間,東京市。
某排球比賽場。
“不甘心……”
“不甘心……”
“絕不甘心就這樣結束……”
天空中,無形的嘶啞聲音喃喃念着。
有無法描述的氣體緩慢聚集着,組成人類難以看到的怨念。
“呼、呼——”
有人努力地奔跑在場内,試圖阻擋排球落地。
可惡!就差一點!
排球滾落。
在圍觀群衆的轟然鼓掌聲中,紅隊再得一分。
看着對面興奮擊掌的三橋幸無力地垂下手。
無人能看到的灰黑色氣體從三橋幸身上飄出,彙聚到虛空中。
“你怎麼回事啊?三橋?”隊友抱怨。
“就是啊,要是做不了攻手就幹脆下場吧。”說着,小山攏手在嘴巴做喇叭狀,“教練——三橋說她累了!”
“……不要,我還能打。”
三橋幸的聲音淹沒在隊友的指責聲中,她懇求地看向教練。
然而……尖銳的哨聲響起,三橋幸被輪換下場。
教練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好好反省”便不再理會她。
三橋幸孤零零站着,替補隊員們避之不及,像躲避瘟疫一樣離她遠遠的。
三橋幸和他人之間,仿佛畫上了泾渭分明的線。
“可是……”三橋幸低垂着頭,艱難地忍住淚水。
三橋幸内心明白,沒有接住球的原因是同隊的小山站位失誤,可……
“如果……我能再強一點就好了……是不是就可以一直站在排球場上……”
同一時間,幾道顔色深淺不一的灰線将三橋幸和與她類似的,不甘心的選手們的怨念聚集在一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成形。
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三橋幸大學的最後一場排球賽,便在“觀衆席”結束了。
教練和隊友沒有喊三橋幸,留下三橋幸一人,徑自離開。
排球場上已經有工作人員清理地面,緊鑼密鼓地進行下一場比賽的準備。
被禮貌請離賽場的三橋幸蹲在選手過道上,毫不在意路人的竊竊私語。
“不甘心、我不甘心……”
三橋幸埋頭在膝間,淚水打濕了她的膝蓋,順着滑落到小腿。
“不甘心的話,為什麼不讓排球賽再次開始呢?”
冥冥中,一股聲音在她心底響起,三橋幸像是找到救贖般,急切地擡起頭。
“……!十分抱歉!”
面前是一個穿着黑色兜帽袍的家夥,三橋幸險些撞到對方。
“……诶?沒有臉……”
三橋幸的這句話沒有說完,便突兀地昏倒在地。
幾乎是同一時間,有許多名選手也突兀地倒下。
……
“……什麼情況?”
努力地為一歧日和呐喊助威,并發動了在場另外三人搖晃應援棒的夜鬥短暫出神。
視野中,由東京而來的灰黑色怨念氣息正不斷擴散,以極快地速度向橫濱蔓延。
“偏偏是在比賽最關鍵的時候……”夜鬥抱怨了一句。
此處插播介紹:夜鬥,是一名野良神,以斬除人們負面情緒積攢而起的怨念為職。
夜鬥搓搓手指,喊了聲雪音,雪音會意地點頭。
突然離場很突兀,可如果連解釋都不說的話,會更容易被誤會吧。
和胧月凜的短暫接觸後,夜鬥感覺到,他的體質很特殊,和夜鬥有些相似。但會場氣息混雜,夜鬥又不擅此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不過有一點是很明确的——胧月凜很可能不會忘記和他的相遇。
夜鬥猶豫了下,還是和胧月凜打聲招呼,“那個,我們有點急事,要先走了。”
“诶……”
胧月凜想說什麼,被十五宰拉住衣角。他乖乖咽下想說的話,應道:“好的。”
夜鬥和胧月凜又說了幾句,便告别匆匆離開,身影很快地融入人群,消失不見。
“凜醬想知道他們去哪裡?”
觀衆席上聲音很大,十五宰要貼得很近,才能讓胧月凜聽到他在說什麼。
他的吐息呼在胧月凜耳後。
太近了……胧月凜不适地偏了下頭。
胧月凜沒有否認:“夜鬥看上去很關注那個女生。”
他看向賽場邊上中場休息的一歧日和。
女孩看上去消耗了大量體力,喘着粗氣喝水,旁邊有人幫她遞毛巾,雖然距離很遠,讀不出一歧日和在說什麼,可能看得出來她們相處很融洽。
哪怕是比賽進入焦灼狀态,隊内的情緒也很穩定。
十五宰笑了兩聲,問道:“所以,凜醬很好奇,為什麼這位夜鬥君會在賽事的關鍵時刻離開?”
胧月凜對十五宰讀心一樣的本來已經很習慣了,“嗯”了一聲。
“不過……”這也是夜鬥自己的事情吧。
胧月凜還沒說完,十五宰便提議道:“要不要跟上去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