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嬷嬷選擇沉默,這話,她不能接。
今日太後邀淩筝前來,是想淩筝當面誇贊周娴雅幾句,直接定了周娴雅的妃位,以示對周太傅、周家的看重。順便再選定幾個秀女,破除傳言,彰顯皇恩。
結果,淩筝看熱鬧似的看了一會兒便走了!
淩筝離開後回了禦書房。今日所見,她自己也知道,周家培養周娴雅是按照皇後标準培養的,估計衛家也是。
可是,她不能立後。
一旦立後,皇後便被深縛宮中。
她不願意。
太後的意思,她明白,可她亦有自己的考量,既要表現對周家的看重,又不願意讓周娴雅有過多期待。
……
晚些時候,一道聖旨,既驚了後宮,又驚了前朝。
皇上誇周娴雅賢良淑德、端莊大方,特封為賢妃,賜居啟祥宮。
淩筝繼位以來,這是第一位嫔位以上的妃嫔,足以表現對周太傅,周家的看重。
這道突然的聖旨,不由得讓衆大臣猜測,小皇帝看重的,是周娴雅本人多一些?還是周太傅、周家多一些?
周娴雅接到聖旨的時候,面上榮辱不驚,内心雖有幾分情緒起伏,卻很快便消失。從踏入宮門那一刻起,她便有所覺悟,帝王無情,而她,要的也隻是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而已。
皇上今日并未對她表現出興緻,遙遙相看一眼,甚至不等比試結束便先行離開,離開後,下旨封她為賢妃,即便别人可能會誤會,可周娴雅明白得很,皇上要的隻是周家,器重周家,對她無半點私情。
皇上,可不像是會一見鐘情的模樣,而她,也絕不會自以為是。
虞嬌嬌聽聞這道聖旨的時候,面色難得的沉了下來,勁敵來了,這後宮,恐是再不似之前的平靜。
蘭芝知道淩筝封了周娴雅為賢妃的時候,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心裡還是針紮一般難受。
她惴惴不安地問桃紅:“桃紅,你說皇上是不是對她一見鐘情?”
“若不然怎會今日隻見了一面,便突然下旨冊封。”
蘭芝、虞嬌嬌、陳靈兒都是由太後冊封的,唯有周娴雅,是淩筝親自下旨冊封。
周娴雅本就身份貴重,若是再入了皇上的眼……
蘭芝隻覺得胸口悶得難受,如果皇上真的喜歡上了周娴雅,她該怎麼辦,她連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她甯願皇上誰也不喜歡。
桃紅嗫嚅着道:“主子,賢妃娘娘身份貴重,陛下看重,也是應當的。”
淩筝這一道聖旨,很好的為自己擋了一波“桃花”,大部分尚未參加選拔的秀女也如蘭芝這般心态,認為按照周娴雅的家世,如今再入了皇上的眼,那她們還有什麼競争優勢,機會渺茫。
不知不覺間,不少秀女開始不動聲色的擺爛。
……
幾乎是換了一身衣服淩筝就急匆匆地往宮外趕,這期間,她成功地避開蘭芝和虞嬌嬌。
堂堂大夏國的皇帝,混得如此有偷感,淩筝自我反思中。
一出宮,淩筝便直奔箋蘭居而去。
她收到傳信,那位喚作“蔚钰”的公子今日又來了箋蘭居,且把二樓“滞銷”許久的難題全部解了。
她對這蔚钰公子生起了很大的好奇心。
不僅淩筝,周太傅亦在趕往箋蘭居的路上。
淩筝與周太傅幾乎是前後腳進到箋蘭居。周太傅貴為兩朝太傅,若淩筝再争點氣,周太傅指不定還能貴為三朝太傅。
淩筝剛冊封周娴雅為賢妃,且這封妃還有些許“不懷好意”,所以見到周太傅的時候,淩筝難得有了幾分心虛感,她趕忙問好:“周太傅好。”
大夏國太傅享有較高地位,天子拜師時亦需行三叩九拜的拜師禮,日常見到太傅亦需問安,以彰顯尊師重道。
周太傅見到淩筝時略微有些驚訝,皇上從宮裡出來跑得還挺快,自己住得可是離箋蘭居不遠,剛收到傳信就往箋蘭居趕,也才堪堪比皇上快了一步。
二人來皆為蔚钰,遂異口同聲問張居:“蔚钰公子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