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青,一行人疾步趕往虎躍谷。
蕭寅不通武藝,帶着他黎安多花了許多氣力,終于趕在午時前到了虎躍谷。
清風寨的兄弟們早已整裝待發。
“隻有這幾個人?”蕭寅看着山頂寥寥數十人,不可置信地問道。
“怎麼?你希望你兄長屍骨無存?”不知怎的,看着天真的蕭寅,謝安白忍不住想逗他。
蕭寅縮縮脖子:“那倒不是,隻是若此戰落敗,兄長定不會再容我半分。”
“如今不是他不容你,是你不容他。少年,仁心者,難自保。”說話間,謝安白劍已出鞘。
午時,蕭逸的商隊進了虎躍谷。
“少俠,真的,别無他法嗎?”眼看着蕭逸的商隊一步步走進謝安白的圈套,蕭寅不忍。
謝安白沒心思和蕭寅墨迹,不耐道:“你若實在不願,你大可以自己下去和你兄長解釋。隻是不知道他信不信你。”謝安白攥緊了手中的劍。
蕭寅一激靈,住了口。
“他既不将你視作弟弟,你又何須困在這情誼之中?”謝安白終于還是又勸慰了一句。
蕭寅不再說話,默默伏在一旁。
眼見蕭逸的商隊走入山谷,謝安白下令:“上!”
數不清的滾石從山頂滑落。
“當家的,我們中埋伏了!”商隊為首的侍衛大喊一聲,“保護當家的!”
車中的蕭逸卻并不慌亂:“我早知有朝一日清風寨要來尋仇,我早已報官,若是我這邊出了事,官府的人半刻内定會趕到。”說着,蕭逸不慌不忙地向天上丢了一顆信号彈。
出乎蕭逸的預料,直到滾石激起的塵土平息,蕭逸也沒有等到劫匪的後手。
“隻是如此嗎?”見謝安白似乎沒了後續動作,蕭寅不可置信地問道。
謝安白斜睨着蕭寅:“怎麼,剛剛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現在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置你兄長于死地了?”
蕭寅低頭不語。
“你看。”謝安白沒空逗他,指了指天上,“你哥把信号彈放出去了,我們現在沖下去,必死無疑。”
蕭寅這才注意到蕭逸的報信。
這蕭寅,确實是比他哥蠢上許多。謝安白在心裡默默搖頭。
“若官府的人趕來,我們該如何是好?”見兄長報官,蕭寅有些慌張。
這便是你的用處了。謝安白上下掃了蕭寅一眼。蕭逸拿官府作盾,你便是刺穿這盾的利劍,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上!”沒有回答蕭寅,謝安白又下令道。
又是無數滾石滑落,許多貨物都被滾石砸了個粉碎。
這一次,沒給蕭逸喘息的時間,謝安白率領清風寨的土匪從山坡上沖了下來。
一時間,打殺聲四起。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是官府的人到了。
“清風寨打家劫舍,妄圖殺人越貨,如今人證物證俱在。”見官府的人趕到,蕭逸連忙湊上去,狀告道。
打殺聲停了下來。
“蕭兄此言差矣,我們不是清風寨的土匪,而是你弟弟雇來的劫匪。我們也不是要殺人越貨,你弟弟說隻要你的性命!”謝安白的聲音在忽然寂靜的山谷之中顯得尤為洪亮,一邊說着,一邊将蕭寅推了出來。
“是你?”蕭逸看着被推上來的蕭寅,目露兇光,“當初你出賣我,我念及兄弟情誼沒有将你逐出族譜,今日你竟勾結土匪企圖弑兄!”
猜疑之心早起,如今推波助瀾,山火瞬間爆發。
蕭寅還未來得及說話,一支利箭刺穿了他的胸膛。
“大膽!當着縣台的面,何人竟敢殺人!”見蕭寅倒在地上,黎瑛雪的侍從紛紛拔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