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無。”
荊長老點頭:“她的性子也是随了她父親。”
柯朝夕:“程執事為人謙和,為救門派好友犧牲,甚是大義。他的女兒絕對不會與魔為伍,此事是否有誤會?”
荊長老沉眉思索,片刻搖頭:“肖師侄不是随意下定論之人,此事或有隐情。好了,此間事了,你且去吧。”
“是,長老。”
片刻,荊長老入了靈劍閣最高處。
一眼就看到了置身在萬劍大陣中葳然不動的白衣男子。
“肖師侄。”
白衣男子揮出一劍,氣勢如虹。清冷的目光投了過來,擡手接過空中投來的一枚玉簡。
荊長老沉吟道:“如記載所言,魔種需以魔血孕育,你當時擊殺魔種已斷其生機,即便殘魂藏身在程師侄身上,也絕不會如此相安無事。”
淨池,思過崖,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證明那女弟子身上并無魔種。
見白衣男子不語,隻一味在劍陣中揮劍如雨,荊長老想了想道:“如若你不放心,不妨親自探查,魔種若還存世,定可從程師侄的言行舉止中窺探一二。”
至于性情大變什麼的,肖師侄都多久沒見過程師侄了,女大十八變,她哪裡還能同小時候一樣性子?
白衣男子微頓,無波眼底起了一絲波瀾。
……
從思過崖下來,程簡循着記憶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推開破了大洞的院門,一陣塵土飛揚。
“噗噗,呸!這什麼鬼地方?”
院子不大,東面唯一一棵靈樹早已幹枯,枯黃的落葉鋪滿整個院落,程簡在裡面兜了一圈,裡裡外外到處破破爛爛,房梁上蜘蛛網密布,随處可見一些靈蟲爬來爬去。
程簡看得頭皮發麻。
這不是住處,像是深山野林裡荒廢了許久的鬼屋。
天殺的,天崩開局。
程簡深深吸了一口氣,自我鼓勵道:“好,沒事的,沒事的。沒有陣盤防護的住處就是這樣的。”
誰讓這裡是青山之巅,常年風吹雨打,群山附近的靈蟲多樣,尋常屋子在這樣的環境中,沒兩個月就會變得破敗。
至于為何沒有陣盤?
程簡将兩個儲物袋裡的東西統統倒在了桌子上。
無他,窮呗。
原主原先的儲物袋中,僅剩二十塊靈石,一些空白符紙,一隻符筆,一盒朱砂,幾張低階靈符。
而門派發來的儲物袋裡,有一千靈石,五瓶養元丹,一應看起來比較有用的玉簡。
除此之外,程簡再無旁物。
好窮啊。
現在要在這裡住下,她首先要做的是修繕房屋,買個陣盤,不然她怕夏憐星什麼時候出來找她麻煩。
咚咚咚!
這時,外頭的院門響了。
程簡出了房門,就看院門口一位面善的師兄象征性地敲着破了個大洞的院門。
“你是,執事堂何師兄?”
對方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不錯,是我。”
“何師兄找我何事?”
何師兄手腕上卧着一本賬簿,手一轉面前就多了一張高高的平桌,他放下賬簿翻了翻。
“聽說程師妹平安歸來,師兄替你開心。也聽說程師妹有能力償還債務,特來清算。”
“債務?”
何師兄擡起頭看她:“這座山每年需繳納門派三萬靈石作為貢獻。自程執事故去之後已有十年,程師妹欠下三十萬靈石。”
三十萬!怎麼不去搶?
程簡努力回憶,總算想起了有這麼回事。
原主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也有爹娘。她爹娘都是青山派的執事,算起來她也是個仙二代,小時候在這片山頭她是可以橫着走的。
不過十年前,她爹在一次外出替一位好友擋下緻命一擊,因而喪命。
她娘親也在那次事故中喪生。自那以後,程簡成了孤兒。
原本這座山頭是門派發給執事住的,每年隻需繳納三萬靈石,對她爹娘來說,這些靈石不過是灑灑水啦。
可問題在于,她爹娘是出意外隕落的,沒有來得及交代後事,連随身的儲物戒也沒有留下。
原主随身的寶物也因年幼被居心不良的同門糊弄走了。
剩下的最後一件高階靈符——雷隕符,也在不久前被程簡随手用掉了。
原本原主可以選擇舍棄這山頭,就無需再繳納每年的三萬靈石,不過這是她爹娘生她養她的地方,守住這座山成了原主的執念。
她甯可欠着靈石,也不願讓門派收回山頭。
如此一來,三十萬靈石的巨債就被如今的程簡繼承了。
程簡無奈,把剛到手的一千靈石交了上去,何師兄才一臉心滿意足的離去。
門派如今也這麼窮了嗎?前腳戒律堂剛發她的彌補,後腳執事堂就派了人來收了。
這不就是左口袋出右口袋進,害她白開心一場。
現在她兜裡又隻剩下二十靈石了。
程簡打量院落,突然覺得院子又可以了。
“陣盤什麼的,其實沒有也可以将就啦。
蜘蛛網清一清,門修一修,地掃一掃,也可以住人啦。
沒事哒沒事哒,至少現在整座山都是我的。”
這擱現代叫什麼,這叫有地,有房!
負二代也是二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