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命要緊啊!
“時聿,我們走。”程簡拉起一旁時聿轉身沖進了紅楓林。
她用了一張練手畫的神行符,周邊的紅楓在極速的後退。
片刻,神行符的速度降下來了。
維持了半刻鐘,還得精進,否則這麼點距離很容易被敵人追上。
這符的優點勝在不用太多靈力來維持跑路,對于她們這種低階修士,簡直是再好用不過了。
程簡思考完靈符的事,這才有空吐槽:“先不說金閃閃能不能打得過,就那神秘人已經發現了我們,再不跑,我們就死定了!”
“打得過呢?”身後人道。
程簡:“打得過被金閃閃發現,指不定也會被殺人滅口——”
等等,這聲音!
程簡猛然一個急刹回頭。
金光一片。
刺眼睛啊!
身後出聲的男子居然不是時聿,而是一個程簡從未見過的年輕男子。
他看起來二十上下,披散着如瀑布般的金色長發,長發随風卷曲,在陽光下呈現幾段金色大波浪。
面容俊美近乎邪魅,渾身上下着裝華麗,金絲寬袖長袍,暗繡龍紋走線,腰間四指寬的玉制腰帶上鑲嵌着無數稀有的極品靈石。
除此之外,腰間還挂着一個金色龍紋繡的儲物袋。
程簡咽了下口水。
要不要這麼豪?
“雖然你賣的靈符不錯,可本殿絕對不會因此以身相許。”
程簡面無表情:“什麼?”鬼!
土豪哥視線下移,落在她緊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上。
程簡:“……”
一把甩開手。
她明明去拉的是時聿,怎麼會變成這個人?
“你是何人?”
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周圍,到底是何用意?
對面的男子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單手執手印,微微俯身,行了一個看起來很好看又很古樸的禮。
程簡的目光又直了。
對方五根修長的手指上,帶滿了看起來很高端很昂貴的儲物戒指。
你這樣,真的不會被打劫嗎?
就連她一個‘視錢财如糞土’的弱女子看了,心都在癢癢。
他道:“本殿沈皓安。”
本殿,本殿,是入戲太深還是真太子啊!
程簡:“你跟着我做什麼?”
沈皓安看着她後退一步的動作,輕笑道:“本殿好心提醒你,那人下一個目标就是你。你怎麼反倒怪起本殿來了?”
程簡扯了扯嘴角:“你這人倒是好心。”
那些鬥篷神秘人到底是沖着她和時聿來的,還是為了這位,答案顯而易見。
說到底,她和時聿是被莫名波及。
對了,時聿!
他還在那棵大樹下。
程簡欲走,沈皓安卻擡手攔住了她:“放心吧,你同伴可比你有本事。”
的确,時聿修為比她高出一大截,可他少有出門,恐怕還當自己身在青山派的藏書閣,對周圍的危險一無所知。
程簡也不清楚為何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沒由來對這少年有了一份關心。
程簡盯着沈皓安:“你可有事?若沒有我就先走了。”
“你們東境的修士都這麼冷漠?”沈皓安突然掀開衣襟,露出一片小麥色健碩的胸膛。
程簡被他這舉動吓了一大跳,下意識想要遮住眼睛,手卻怎麼也擡不起來。
緊接着,她看到他胸膛中間有一道狹長的傷口,深可見骨,正在滋滋往外流血。
受傷了?
這人受這麼重的傷,先前還一副風輕雲淡,說話臉不紅心不跳,仿佛受傷的是别人。
沈皓安上前一步:“帶我離開這裡,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程簡:“沒有。”
除了青山派,她哪裡知道什麼安全的地方?
至于門派,他一個來路不明的非本門派人士,想要混進去那是不可能的。
沈皓安松開抓衣襟的手,向上朝她展開,一隻木制古樸帶雷紋的符筆顯露其上。
程簡一看到那隻符筆,心頭猛跳,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這是原主從前在藏書閣有關于高階符筆中介紹的雷擊木高階符筆,看這木質紋理和質感,少說也得是個千年雷擊木。
用雷擊木煉制而成的符筆,是最适合繪制雷屬性符箓的,如果她用來繪制神雷符,可謂是事半功倍,威力大漲。
沈皓安又道:“隻要你帶我去一處安全的地方,這隻符筆就送給你。”
程簡緊盯着雷擊木符筆看了一眼又一眼,道:“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山洞,洞口有一串紫隐藤遮掩,你可以去那裡。”
“你帶我去。”
程簡點頭:“可以,不過我得先去接我同門。”
說着,程簡指了指他身後不遠處的大石:“你現先那裡療會傷,等我回來再帶你走。”
說完,程簡轉身就跑。
看着程簡如一隻矯捷白兔般跑得無影無蹤,沈皓安嘴角扯出一抹笑。
下一刻。
‘噗’——一陣血霧從他口中噴湧而出。
沈皓安半跪在地。
眼神變得模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東境的女修怎麼不吃這一套?”
……
程簡一路小心回到了之前的‘案發現場’。
現場沒有神秘人的蹤迹。
原來的紅楓小道上一片狼藉,周圍幾十棵紅楓樹倒塌,地上鋪滿了無數紅楓落葉,嫣然成了一片廢墟。
令她震驚的是,在那麼一大片倒塌的紅楓樹中,唯有一棵大樹安然無恙,灰撲撲的時聿背靠大樹,正安靜的看書。
他的眼神專注,神情放松,仿佛周圍發生的一切都不曾打擾到他。
程簡走到時聿身前,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是真高手!”
她肅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