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譯手中拿着透明的酒杯,褐色的酒在杯中晃動,他垂下眼睛,并沒有說話。
陸青和知道他不會對她的決定有任何不滿或質疑,甚至他不在乎她的決定,她是他的學生,他隻是希望她作出有利于自己的選擇,不想她走彎路,僅此而已。
但陸青和還是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她搖了搖頭,道:“不,隻要陳雲生在,你們有更好的吉他手與他匹配,不是嗎?”
宋岩笑了笑:“看來你已經明白你應該做什麼樣的選擇。”
陸青和抿了抿唇,看了一眼時間,該上台演出了,便同三人簡單告了個别,下了台階。
往前走了一段,正要穿過前方昏暗的通道時,旁邊突然有人伸手拉了她一把。
陸青和一時被吓到,有些驚疑地看過去:“?”
陳雲生放開拉住她的手,看着她:“那就是你的老師?”
他應該是一直等在這裡,陸青和松了口氣,點點頭:“對。”
陳雲生凝視着她:“你要跟他走嗎?去做歌手?簽唱片公司?”
陸青和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陳雲生擡了擡眉:“難道你的老師是教你如何做一個樂隊的吉他手?”
陸青和:“……”,心想連陳雲生都看出來了。
那麼他等在這裡是什麼意思,他想說什麼?
陸青和想了一下,開口問道:“你喜歡唱歌嗎?”
陳雲生看着她,并沒立即回答。
算了,陸青和心想,他們第一天認識的時候,陳雲生就說過,他以唱歌謀生。
并且他知道,他很有天賦。
這段時間以來,陸青和也看出來了。
就像宋岩說的,他不隻是有天賦那麼簡單,他很專業,而且很有個人風格,他的音樂是有魅力的,這是一個沒有長期的積累的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事。
而且他對各種樂器的熟練程度,也是陸青和沒想到的,他有絕對的音準,是一個天生的音樂人。
陸青和沒再開口說什麼,在昏暗的通道裡往前走。
陳雲生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我說過的,我沒那麼喜歡唱歌,吉他手、主唱于我而言沒有什麼區别,我可以空缺補位。如果你想,你可以挑你喜歡的位置。”
陸青和繼續往前走:“為什麼?你知道你很有天賦。”
“那又怎麼樣?難道我很在乎?”
陸青和回頭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彎彎的,笑道:“怎麼,你很怕我走?是擔心之後的資金來源嗎?”
陳雲生見她回頭,微微停頓了一下,而後跟着她繼續往前走:“難道你沒聽說過很多合作夥伴因為分贓不勻最後散夥?最起碼跟你合作不會有這個顧慮。”
陸青和輕聲笑道:“宋岩說的話應該還有效,如果你今晚想通,明天還是可以去風島找他。以個人的名義簽約,就不用擔心分贓不勻了。以你的條件,或許會比蘇川掙得更多。”
陳雲生道:“是嗎?相比較個人,我更喜歡樂隊。”
“掙得更多也不考慮嗎?”
“錢并不是做選擇的唯一标準。”
陸青和歪了一下頭,笑了起來,道:“是嗎?這可不像你。”
“難道我在你眼中就是一個隻在乎錢的人?”
陸青和沒搭話,過了一會兒,淡淡道:“不用給我讓位置,也許我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喜歡唱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