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鶴林在無人注意的黑暗處臉已經燒得通紅了。
羞恥啊羞恥。怎麼會有這麼羞恥的好感提升方法。
他依舊躺倒在地上不敢起身,借着夜色隐藏自己的面色。
等呀等呀,始終等不到師姐的好感度提升的提醒。
于是他疑惑地問009号,“怎麼回事?009号,我不是按照你說的去做了嗎?為什麼師姐的好感值還是沒有提升?”
“咦,怎麼個事?不對呀,按理來說經過測算,三個方案都會提升好感值的。目标人物怎麼沒有一點反應,好感值怎麼會一動不動啊?”009号碎碎念着,但始終也沒有向宋鶴林解釋原因。
面前的銀官所有神色被高大的梧桐樹影遮擋,讓人根本看不清她的神情。隻是黑暗中的嘴角卻不同于往常溫柔地勾着,而是反常地放下,拉平。眼眸中接連翻湧着疑惑不解和好奇探究。
其實銀官不笑的時候并不是那一派溫柔的作風,而是一種剝去了溫柔殼子的疏離。隻是這些,在宋鶴林的視角一概看不見。
長了條尾巴難道就是喜歡她的标志?真是有趣的說法。
從前銀官第一次看見小師弟的時候他正躲在師父的身後疊着千紙鶴,當時銀官對宋鶴林的第一印象就是——張揚漂亮也不谙世事。
但沒關系,他有個好出身。雖然幼年喪母,但他的父親後來也始終如一得好好帶着他,不舍得他出遠門,不舍得他太累太忙,于是便把宋鶴林帶在身邊教導。成了她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嫡系師弟。
既然是她的嫡系師弟又是她師父的小兒子,自然得好生看待着。于是銀官每日帶着他去上師門的公共教學課,帶着他早晨時趕每日的晨訓。
無所謂,銀官這樣想着,反正她對所有人都是這樣,或許自己的嫡系小師弟應該多加一點關心和幫助?于是幫着小師弟補習每日的劍法,難記的道棋譜,還有督促師弟複習每月都難以通過的書策考試。
有一天銀官突然發現了師弟的秘密——長了條摸一下他就會叫的尾巴。
修仙界不乏那些為了追求情愛風月的蠱蟲啊妖符啊,師弟身上這東西也大多就是關于那方面的。那一瞬銀官突然生出了一絲詭異的想要捉弄小師弟的想法。
但是,理智告訴她,點到為止。
但小師弟卻在她捉弄後還主動說着會來和她解釋?
更有趣了,解釋什麼呢?銀官真的十分好奇。
結果師弟最後說是因為喜歡她才長出來的?這東西....是能自己長出來的嗎?
說起來真是奇怪,銀官的關注點竟然奇異地放在了這尾巴到底能不能自己長出來的方向上,而非是師弟陡然提出了“喜歡”二字。
“師弟。起來吧。夜裡風涼,你該回去了。”銀官的聲音順着風的方向吹到了宋鶴林耳邊。
宋鶴林才方覺自己掌心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然後他看見師姐将找出來給他的劍法和道棋譜交放到他手裡,一邊說着,“師弟年齡還小,這些事情現在談還為時尚早。”
宋鶴林愣愣地接過書冊。
師姐最終還是帶上了一模一樣的溫柔笑意,“不如把這幾本劍法和道棋譜練好?通過試煉之後再下山去嘗一回風月?”
宋鶴林想從指使他幹這一切的009号魅魔專用系統中得到答案,想知道師姐這一系列的反應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豈料腦中隻有一連串死機般的回答,“重新考察人物角色,重新建立角色好感數據分析,重新....”
宋鶴林嘴上不饒人地在心裡吐槽:“還重新啥呀?要不你直接回爐重造算了。”
最後宋鶴林還是稀裡糊塗地回去了。
他父親看見他抱了一大團東西從銀官院子裡出來,于是再次使用他那音調有些怪怪的口音說道,“哎呀媽呀,我那小兒子是把她師姐房子給搬過來了?”
宋鶴林沒有理會他老爹的打趣,嗯嗯應付了幾聲就往床上一躺。
千舒道人: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不管今夜發生了什麼,總之還是到了第二日的試煉。
宋鶴林頂着一雙黑眼圈在試煉台上現身。
銀官看着面前恹恹地像是沒睡好的師弟欲言又止,最後隻是将今日他的比試号碼令牌遞給他。
“鶴林師弟,今日淘汰賽第五場,北鬥台。”
宋鶴林也很欲哭無淚,昨天突然這樣和師姐說了這樣的話,說完之後那罪魁禍首直接就死機了,隻留他一個人淩亂。然後昨天半夜不知道怎麼回事又突然啟動,在他腦海中反複重複着。
“目标對象好感值任務數據整理成功。當前好感值為0。請宿主再接再勵。”
然後那個魅魔好感系統就在奚落他,“宿主,使用魅魔系統還提升好感這麼慢。宿主你是第一人。”
宋鶴林:....誰來為我發聲?是他不夠努力嗎?難道不是你給我的方案出了問題?讓我本來好不容易提升到1的好感直接又打回原位。
009号思忖片刻,道:“看來得下點猛藥了。”
宋鶴林急忙阻止,“等等?什麼猛藥?我警告你别亂來。”
就這樣争吵了一夜,于是今天就頂着黑眼圈出來了。
宋鶴林接收到了師姐欲言又止的視線更加無地自容,避開師姐視線急忙接過号碼令牌前往北鬥台開始他今日的淘汰賽。
北鬥台上,他今日的對手已經站在台上在等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