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官看起來很安靜,隻是垂眸看着宋鶴林拉着她衣帶的手。她的眉毛有些微微上揚,像是對宋鶴林這段時日格外喜歡抓她衣帶的訝然與好奇。
宋鶴林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重新回到這個時間點之後總是喜歡拉着師姐的衣帶。隻是覺得這樣的話師姐就能沒這麼快走向徐柯,走向前世的結局。
那個夢最後的場景實在是太過真實,在上一世似乎也有相同的場景,相同的,他也沒邁出上前的腿。
剛剛師姐教導徐柯用劍的場景,在上一世宋鶴林不知道的地方,或許已經上演過不知道多少次。
他這樣想着,難受的已經要開始冒泡泡了,為什麼為什麼,徐柯明明自己有師姐,為什麼還要來纏着他的師姐?
為什麼為什麼,徐柯都已經和師姐在一起了,最後那個殺千刀的徐柯還要到處出去招搖。害得…當初九疑千舒一脈最驚才絕豔的銀官師姐,隻能在後世的話本中被人唱得一個啼笑皆非的結局。
銀官就這樣由着他拉着自己的衣帶,眼見着宋鶴林自己陷入一種莫名的情緒中,看着他一會将那截衣帶抓緊又放松,卻始終不肯松手。
剛剛的事情銀官其實現在也該反應過來了,大概是她的小師弟實在排外,忍不住酸了下想來找她讨教的外來者而已。
現在應該怎麼辦?銀官思忖了片刻,最終把手放在宋鶴林腦袋上輕柔地揉了幾下。
銀官覺得,現在這種時候應該好好安慰鶴林師弟一下。于是就僵硬地伸出了手。
結果剛輕輕摸了一下宋鶴林就立馬變得比銀官的手還要僵硬。整個人木愣得不像話,就像是被銀官點了定身卦似的。随後竟然開始緩緩地顫抖起來。
銀官急忙收手,像是生怕因為突然摸了摸自家師弟的頭,就把師弟給摸壞了。
宋鶴林隻感受到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聚集到師姐的手下。定住了他所有的感受,隻剩下了師姐手下的觸感。
可誰能告訴他,明明沒有摸尾巴,為什麼他現在的身體反應已經和那天師姐摸他尾巴的時候差不多了?!
細細的顫栗根本控制不住,幾乎讓宋鶴林無地自容地想要在師姐面前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咬牙在心中問009号,“009,快出來告訴我,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那顫抖不僅沒有在師姐停止觸摸後逐漸消解,反而還愈演愈烈。
009号慢條斯理地解釋道,“宿主,記得我的名字嗎?”
宋鶴林咬牙,催促着009号的下文。
009号彷佛十分得意,接着向宋鶴林解釋,“宿主,我都說了你如今是半個魅魔,身體自然和魅魔一樣渴望觸碰。隻是我沒想到....”
宋鶴林在心中吼它,“隻是什麼?!”
“隻是我沒想到,宿主你竟然這麼興奮,目标人物隻是摸了下你,甚至沒觸碰到皮膚,你就已經進入應激了。”009号解釋,“前些日子目标人物不也觸碰過你,那個時候也不見你這麼大反應啊?”
頓時009号開始認真地分析起來,“難道是現下這個場景宿主你更渴望觸摸?嗯,有可能。”
宋鶴林看起來有些氣急,偏偏又對009号的話沒什麼反駁,“你!.....别管這麼多了,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解除應激。”
009号:“簡單,讓目标人物再摸摸你就好了。”
聽得這個答案,宋鶴林還是不可避免地愣住了,“開玩笑吧?”,他身上細細的顫栗不停甚至愈演愈烈,直至将他刺激地慢慢在銀官面前蹲了下去,對009号道,“騙我不打草稿?被摸了一下就這樣,難道再被摸不會更加應激?這算什麼?以毒攻毒?”
銀官看着面前的小師弟越來越不正常,就這樣蹲在地上,銀官也看不見他的臉,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于是便順着鶴林的方向和他一起蹲下,以為是他腰間傷口發作,手上化開靈力拍在他肩膀上開始給他療傷。
銀官手上冰涼的觸感隔着宋鶴林的衣物傳來,像是甘霖雨露一般,奇異般帶走了宋鶴林身上的顫栗。
不是師姐手上淡銀色靈力的功勞,就是單純因為銀官的手輕輕撫了上來,宋鶴林那一顆心就開始飽漲,原本似乎沉底的心情似乎因為簡單的觸摸開始發脹注水,從底下慢慢飄了上來
宋鶴林:.....原來真的是以毒攻毒?
總之銀官剛一碰上宋鶴林的肩膀,宋鶴林身上那種奇異的感覺就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但少年人淡薄的臉皮可不會騙人,又一次在師姐面前失态,他也顧不得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直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地上站了起來,倒是把銀官吓了一跳。
他額角甚至還微微帶着一絲水意,臉也因為憋了這麼久開始有了一絲不正常的紅暈,此刻也是揚着嘴角滿不在乎地向銀官解釋道,“沒事的,師姐。剛剛隻是有螞蟻爬進我衣服裡了,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