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俺，來兩杯，俺帶一杯給俺娃喝，她就樂意這些東西。”

“好好好，大家不急！”穆棠棠喜笑顔開收着錢，轉頭挨個遞上，一大桶酸角汁很快就見了底，讓排在後面抻脖子探望的人好一陣失落。

“老闆，你這量也太少了吧。”

“明兒還在這兒開不？今日沒搶到，我明日一定早早來。”

穆棠棠也有些遺憾，今日這點酸角汁确實不夠，讓她少賺了好些錢啊！

“大家放心，明日能做我肯定還來這兒擺。”她應道。

客人們不無遺憾地離開，好些沒喝過的都湊到喝過人的跟前，問問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穆棠棠低頭正收拾攤子呢，忽見一隻纖細修長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手中握着空空的竹筒。

她擡頭一看，這狐妖居然還沒走？！

“小娘子當真是好手藝。”他紅唇輕啟，低垂的眼睛清亮如水，“奴家姓塗山，單名白，小娘子可要記住奴的名字。”

把竹筒擱進穆棠棠的手裡，塗山白揮揮手袖，一股不知何處而來的白煙霎時間萦繞在他的周圍，雲霧缭繞間穆棠棠竟然看到他身後隐隐飄動着的數條尾巴！

“演舞為假，然酸情是真，小娘子今日杯飲解奴心中愁，此恩沒齒難消······”

煙霧之間，他的身影逐漸稀薄，最後竟和煙霧化作了一體般遙遙飄向遠方。

穆棠棠知道，那裡是妖界。

雖然明白這個世界是人妖共存的世界，可是親眼看到這如夢似幻的場景，還是讓穆棠棠心中不由得生起南柯一夢般的荒誕之感。

不過······

她低下頭看着滿懷的收獲，稍稍放下心。

果然啊，還是隻有錢才能讓她體會到這種踏實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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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穆棠棠就找上農戶家，她打算和嬸子合作，一個去摘酸角一個在屋裡熬汁，收益二八分。嬸子欣然同意，這樣一來加上晚上賣菜，她能有兩份收入了，至于家裡那點兒田地，大不了讓男人晚上多幹一會兒。

兩人就此說定，嬸子便領着妞妞一起出了門。穆棠棠随後把她們送回來的酸角挑揀一番，先将熟透的酸角煮了，剩下稍微新鮮的先擱着，集市的時間自日落始，她做太多不一定賣的完，如果不夠再一點點加量也不遲。

因着昨日賺了點小錢，穆棠棠還分出一桶加了糖，這樣就可以給客人更多的選擇，自然，價格也加了一文錢。

等到下午日落，兩人一齊提着酸角汁趕到集市。有了昨日的鋪墊今日來攤前光顧的果然多了許多，再加上塗山白時不時跑來當個戲精招牌，更是吸引了一大批客人。嬸子于是留下妞妞幫忙，自己賣菜去了。

這廂穆棠棠收錢，那廂妞妞給人倒水，邊上塗山白美人靠柱仰天哀歎，一派各司其職欣欣向榮的模樣。

就這麼連着擺了三四天，穆棠棠最後一合計，加上那日塗山白的賞銀，自己居然已經掙了四兩銀之多！雖然聽着很少，但這可夠得上五口之家半年的米錢了！

不過，這點錢距離真正有一個自己的店鋪和屋子還是差得太遠。穆棠棠與嬸子聊過，這邊雖然不算地皮費用，但是木材錢共人力費加起來，要想做個前店後屋的鋪子，也得五十銀之多。

唉，革命任重道遠，同志仍需努力啊！

穆棠棠歎了口氣，要想掙大錢光靠酸角汁肯定是不夠，況且看天吃飯總有盡頭，穆棠棠和嬸子這幾天來能撿到的酸角已經越來越少了，估計賣不了幾日就得換其他的，所以得早做打算才是。

她想起完成任務那晚獲得的新菜品，紅綠豆元子粥。

“嬸子，集市上有賣綠豆的不？”穆棠棠問嬸子。

“有啊，集市東邊有家糧店，他們家的新鮮。”

穆棠棠應下，待到今日分量的酸角汁賣完後，收拾東西去到糧店。

因着時間已晚，此時糧店的老闆也已經在收拾準備打烊，見到穆棠棠來，她一眼便瞧出是賣酸角汁的那位，當即笑迎道：“穆老闆，來看看買什麼不？”

穆棠棠一笑：“我聽嬸子推薦，所以過來看看。”

“老闆這邊綠豆怎麼賣？”

“三十文一鬥。”

穆棠棠當即忍不住咋舌。

好貴，這成本比起酸角汁來可是高了不少。

不過想到酸角汁到底不是什麼長遠之計，穆棠棠最後還是隻能忍痛道：“那我買一鬥。”

老闆是個精明的，知道穆棠棠到集市來隻賣過酸角汁，如今跑來買綠豆，十有八九是要拿來做别的吃食。

于是她又道：“穆老闆第一次來，我便與穆老闆折錢一十，穆老闆以後若要多買，也盡可以來找我。”

不愧是做生意的，就是精明，穆棠棠心道，不過好歹是占了便宜，于是她高興地應下，取了綠豆回農戶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