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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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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歸鶴艱難地眨眨眼,擠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沒事的,放心。”

擡手,做了個輕推的動作:“拜托了,蘇姑娘。”

他聲音微弱,帶着軟意,刀子一般紮在蘇時悅心口。她驚恐地看着他不住嘔血,連扶他上榻歇息都來不及,松開他,起身,拔腿往門外飛奔。

她前腳離開,後腳,少年重新睜眼。他的眼中沒有恐慌,亦不存在感激,唯有幾分漂泊無定的揣測。

捂住腹部的手松開,抹去嘴角的血污。聞歸鶴輕喘着氣,撐起身子,當空描繪通訊用的符文。

靈符畫到一半,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迅速來到門口。聞歸鶴剛點散靈光,木門“砰”一下,被人推開。

“我忘記了,我有能幫到公子的東西。”

蘇時悅從院中沖回,鬓角上盡是冷汗,濕漉漉的,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一般。看見聞歸鶴扶住桌案,慌忙奔過去扶他。

“怎麼起身了?你别亂動,毒素會擴散的。”

她三步并作兩步,來到聞歸鶴身邊。竭力穩住發抖的手指,從袖管取出一個小瓶子,使勁兒摳開瓶蓋,倒出容枝桃送給她的解毒丹。

撐住他的腰,把丹藥遞到聞歸鶴嘴邊。

“來,容枝桃給我的,說是她們家族專門研究的解毒藥丸。”她無比慶幸當初急中生智,問容枝桃索要丹藥。

聞歸鶴眼角掠過絲訝異,鴉青色扇睫垂落,遮住眼底色彩。

“不必……”他虛弱至極,連聲音都顯得蒼白。

“她隻給了你一顆,我不會有事,自留……為上……”

他話未說完,蘇時悅已經将藥丸塞入他口中。她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抵住他的咽喉,為控制自己的力道,她的五官都顯得有些蠻橫。

蘇時悅不吃他臨危不亂那一套:“公子庇護我一路,我如今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何必退讓。”

說話間,尋到他的喉結位置,往下一按。

聞歸鶴唇齒溢出聲悶哼,喉頭上下滾動,被迫将解毒丸吞咽下去。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甘露順着咽喉流下,緩解小腹與喉嚨的劇痛。

蘇時悅緊張地扶着聞歸鶴,直到看見他面色稍霁,扶着桌案輕輕喘息,方才松了口氣:“如何,有沒有好些?”

聞歸鶴低下頭,指尖用力,修長五指骨節凸起,良久才說出一句連貫的話。

“多謝。”

蘇時悅聽見他平緩的話語,繃緊的神經松懈,整個人不由自主往下沉。她的背脊抵住書案結實的桌腿,腿腳發軟,完全喪失起身的力氣,幾乎癱在地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她撫着他的後背,不住叨念。

好半晌,記起聞歸鶴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地回道:“沒什麼好謝的,我扶你去榻上躺着。”

蘇時悅慢騰騰起身,又一次伸手。

聞歸鶴沒有反抗,順從地把力道施加到她身上。

他一直緊緊交疊的裡襯散開,露出頸部大片皮膚。身上洋溢着一股獨屬于他的清香,驅散厚重的血腥,往她的鼻子裡鑽。

蘇時悅扶他到書房木榻上時,聞歸鶴的眼睛已經閉上。她心中一慌,無法抑制地發抖,忙伸手去探,感知到冷冽的呼吸,這才平靜下來。

臨走前,她握了握他的手,許諾:“我去找醫修,很快就回來,鶴公子别擔心。”

蘇時悅跨過門檻,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狂奔至正廳。

殘陽如血,映得天空紅得發紫。

沖至容院正廳時,廳堂氣氛僵甯得吓人。容氏族人劍拔弩張,争執幾乎一觸即發。

蘇時悅隐約能聽見“聖君”、“神罰”等詞,但什麼都顧不得,使勁推開阻攔她的侍從,硬生生闖了進去。

“容家的客卿出事,有性命之憂,請各位快些派遣醫修前往。”蘇時悅急聲喊。

聽得此言,容枝桃與容文賦同時轉頭,異口同聲地震驚:“什麼?”

“鶴公子出事了。”蘇時悅朝容枝桃道,“是中毒,有性命之憂。”

容枝桃當機立斷:“我立刻派人去救治。”

她點了點容文賦與長老:“二位随我一同前往,看看發生何事。”

言畢,直接離開正廳,朝客房走去。剩餘幾人神色各異,低聲交談、呵斥幾句,不情願地跟随。看到屋内一片狼藉,以及靜躺着的少年時,臉色就更難看了。

少年早已陷入昏迷,安安靜靜躺在那兒,面白如雪,睫毛梳梳垂落,身子伴随偶爾的輕咳顫動。

“是容氏密毒,隻在主家存放。”容枝桃帶來的醫修診治完畢,行禮禀報,“幸好及時服下解毒丸,對症下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取過聞歸鶴喝茶的杯子,聞了聞:“的确是在茶水中下的毒。”

醫修仔細檢查,又補充道:“除密毒外,還有一絲妖氣,恐怕……”

“你胡說什麼呢!”

容文賦大喝一聲,打斷醫修的話,恨不得沖上前撕爛他的嘴,“你莫不是在指桑罵槐,說我串通妖族,謀害客卿?”

“他是大小姐的客卿,我又與他産生過争執。我若害他,豈不是作繭自縛,不打自招?”

他忽地想到什麼,徑直朝床榻走去:“他當真中了毒?”

蘇時悅怕他忽然動手,張開雙臂護住聞歸鶴,滿臉憤怒。

“搞不好是你做的。”容文賦斜一眼蘇時悅,猛地擡手指向她,“哦,我知道了,莫不是你們合作演戲,想要敗壞我的名聲,送大小姐上青雲。我告訴你們,我完了,容家也完了……”

“放肆,來人,拿下。”容枝桃揚聲,打斷他的話。

立刻有修士上前控制住場面。

蘇時悅卻猛然一怔。

情況不對勁。

如果是容文賦,他把兇手兩個字寫到臉上,圖謀什麼?而容枝桃此刻的狀态,也不像證據确鑿,倒像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關起來再說。

腦海深處,響起聲輕微的弦動。

容府的波動沒有因蘇時悅的思緒而停止。

她望着抓住時機一鼓作氣奪權的少女,以及自亂陣腳,臉紅脖子粗的男人。

腦海中的弦動聲逐漸變大,變作接連不斷的轟鳴聲,眼前像是有一道閃電劃過,零散的拼圖碎片一片片自動拼接。

眼花缭亂的恍惚中,蘇時悅仿佛看見一杆天平,家主的兩位親屬一左一右,堆積勢力,堪堪達成平衡。

忽然之間,無形大手從天而降,玩鬧般地在一端重重一按,逼得敵方人仰馬翻,潰不成軍。

蘇時悅的臉色微變,剛巧,容枝桃緊張地朝她看過來。

蘇時悅忙朝她眨眨眼,假模假樣做戲:“不是二當家還是誰,可憐鶴公子與你無冤無仇,卻被你數次針對。”

醫修與容家人離開後,廂房中隻剩下他們二人,蘇時悅才放下手,一步一頓地來到少年身邊。

屋内一片死寂,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知過了多久,蘇時悅打破沉默。

她輕輕吸了口氣,又重重歎了出去。她來到床前,見聞歸鶴未醒,重新換了盆幹淨的水,替他洗去臉上血漬。

“你說你,天天不是假笑就是冷臉,根戴着副面具似的,讓人捉摸不透。還有這身衣服。”她沒敢幫他更衣,不自覺嘀嘀咕咕,“你一直穿黑衣,不會是因為受傷後方便遮掩吧?”

聞歸鶴不回答,蘇時悅也不奢求回複。帕巾被染紅,她洗淨,絞幹,擦拭從他慘白額頭流下的冷汗,順手把裹手腕的棉布也拆下。

“容文賦說得沒錯,不會有人傻到作繭自縛。但是,甘願吞下劇毒,隻為幫助與自己無關的勢力,似乎更加匪夷所思。”她拉起被子,幫他掖好四角。

“鶴公子,你……”

若是蘇時悅修為步入靈韻境,必能察覺周圍微妙的靈力波動,若她是化神境的大能,隻消一擡眼,便能看見少年魂體居高臨下注視她。

廂房角落,護身符法與神魂出竅的大陣輪轉,恍如黑夜的點點星河,避開所有人的目光,孤寂而無聲地閃動着。

聞歸鶴身處半空,随時可以離開,卻面色複雜地停下腳步,在她的身畔細細端詳。

可惜蘇時悅隻是普通人,對此一無所知。

她隻在坐定後,凝視少年的面龐,俯下身,直到即将觸碰聞歸鶴挺翹的鼻尖。

“你”了半天,才敢用顫聲: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驚馬、毒茶,全是安排好的,是不是?”

她的聲音沒有被隐瞞的氣惱,也沒有譴責或是威脅,隻有無盡的擔憂,摻雜一絲悲戚。

捏被子的手緊了緊。

“鶴公子,你把自己當什麼了?”

“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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