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乖巧地坐在下座，陶母坐在上方，周笙感覺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了。
“最近好像希辰和那個貧困生玩兒的很好？沒有冷落你吧。”陶母慢悠悠道。
她這樣說道，但是并沒有正眼看過周笙，周笙立刻搖頭，“沒有的事，夫人，那個家夥不過是希辰新鮮感上來了。”
周笙悄悄掐了一下手心的肉，擠出一個微笑，她終于看見了陶母的微笑。
算……過關了吧？徐昭那邊應該是暫時穩住了吧？陶希辰的母親應該不會太過詳查徐昭那邊。
“你還記得吧？”陶母問了一句。
周笙點頭。
陶母是希望她記住，沒有希辰的話，她估計已經在農村嫁人了，成為了無數個無名骸骨之一。
“這次成績不錯，”陶母欣慰道，“你知道的，你也算我們企業的資助人之一，要是希辰好心資助你，你很難有今天的，所以，不要用那種很糟糕的成績回報希辰，知道嗎？”
周笙點頭，表情認真道，“好的夫人，我一定會繼續努力的，夫人。”
“那麼今天，就先到此吧。”陶母滿意道。
凱森國際前五很難有沒有背景的進去，周笙有他們做背景，能夠考進去也很厲害了。
出了房間，周笙碰見了陶明智，周笙假裝沒看見，打算徑直下樓找希辰。
陶明智攔住她，“聽說看一個人的态度要參考她最好的朋友的态度，我妹對我态度不好，是因為你的原因嗎？”
傻叼，周笙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請問有什麼事？”
陶明智笑嘻嘻道，“當初還是我送你去的初中呢，怎麼不感謝感謝我？”
有些人，穿着再昂貴的衣服，都掩蓋不了一股子流氓味兒，周笙皺眉捂住口鼻，倒退兩步道，“什麼味兒？”
陶明智愣住，真的聞了一下周圍的味道，但是隻有一股香水味兒，這香水還是陶母親自給他挑的，周笙面露鄙夷道，“原來是一股傻屌味兒……”
原來是一股窮酸味兒。這是陶明智曾經對周笙說過的話。
在兩年前。
這句話脫口而出的一瞬間，周笙才發現，曾經那些事情，她記得清清楚楚，她算賬一向算得清。
那些人嘲笑她、哄騙她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
陶明智一時間沒想起來，周笙已經用胳膊肘肘擊他的腹部，陶明智吃痛讓開，周笙微微鞠躬，然後離開。
——看好了，是你們少爺犯賤，非要來攔路，為了不影響你們尊貴的少爺，我可是飛速離開了喔。
她擡頭看了一眼角落裡的攝像頭，随後立刻飛速離開。
“謝謝，”陶希辰得體笑道，“是嗎？之後有機會一起去啊，拍賣會。”
眼前的女人還在炫耀那拍賣場上幾百萬的項鍊，陶希辰感覺自己的臉部肌肉有些僵硬，幾乎是瞬間，陶希辰用餘光瞥見了周笙，她立刻說道，“哥哥！你在這裡呀。”
陶明智身上還沒有聯姻，一時間，一群人看過去，想要和他攀談，剛從樓上下來的陶明智被迫接受注目禮。
趁着這間隙，陶希辰趕緊從人群的包圍中溜出來。
“媽媽沒為難你吧？”陶希辰低聲道。
周笙搖搖頭，陶希辰有些不信的樣子，周笙隻好四處張望道，“徐昭呢？”
果然，陶希辰被轉移了話題，“一進來就不知道跑哪裡吃東西去了——她當這個自助餐呢。”
周笙撇撇嘴，“真是山豬吃不來細糠，這是拓展人脈多好的機會，她跑來吃飯。”
陶希辰笑着拉了拉她的衣袖，“哎喲，我們還在這兒替人家擔心——你看，人家已經和周家長子搭上關系了。”
她語氣欣慰，以為徐昭開始發揮她超常的智商了。
誰知兩個人一走近，就聽見響亮的“支付寶到賬，一千元”，陶希辰盯着徐昭。
徐昭尴尬地笑笑——自己跑人家聚會上賺錢是有點不道德，“你們好了？我已經吃飽了。”
見人來了，周生京沒有再聊天的興緻了，起身點點頭離開，陶希辰回以社交性微笑，兩個人像假人一樣打完招呼。
周生京離開，三個人湊到一起，周笙也餓了，拿過小蛋糕，小口小口地吃，“你怎麼和周家那兩個認識的？還比認識希辰早。”
“都是我的客戶。”徐昭聳聳肩。
周笙突然推了一下徐昭，“你真是掉錢眼裡了。”
監控畫面不是很清晰，但是陶希辰明确可以看見陶明智攔住了周笙，随後兩個人似乎交談了一會兒，周笙還算争氣，用手肘肘擊了回去。
坐在監控面前的管家戰戰兢兢地看着大小姐——他本來想要通知老爺夫人的，但是陶希辰攔住了他。
陶希辰陰沉着臉看着監控裡的畫面，此時外面的别墅正在開Party，陶希辰脫下鞋子，靜悄悄地走向三樓——那是主人家休息的地方，其餘朋友想要休息，隻能在一樓和二樓。陶明智的房間自然也在三樓。
她打了個電話，下面立刻有人“不小心”把水潑在了陶明智身上，陶明智隻能聳聳肩，說自己準備上樓換件衣服。
陶希辰把礙事的長發用發圈随意挽起，提着高跟鞋靜悄悄地躲在門後。櫃子很大，足夠躲下她。
她像蟄伏的雌獅準備狩獵一般，雙眼适應了此時的黑暗後能夠勉強視物——随後再閉着眼打開了燈。
樓下是震翻天的吵鬧聲，樓上安靜地能聽見陶希辰此時的心跳聲——她的憤怒将要灼燒掉她的理智。
陶明智上來了——他打開了門，燈是開着的，他打算直接往裡走去，準備換衣服。
“啪嗒”。
門口的燈被關了。
陶明智有些訝然，他隻怔愣了一瞬間，劈頭蓋臉的毆打襲來，還有尖銳物品砸在身上的痛感——但是太黑了，陶明智胡亂揮了兩拳頭，被襲擊他的人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