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多了,還有一日的期限。
誤打誤撞獲得了第二場比賽的相關提示,衆人再次行動起來。
第一場比賽和第二場比賽明顯具有關聯性,既然第一場比賽已經明明白白在玫瑰選票上表明,所有人都是兇手,那麼根據剛剛白皇後撲克牌上的内容來看,第二場比賽的重點将是兇手作案的過程,隻是從犯和主犯的區别。
而比賽目标依然是找出最終的兇手,很可能在某個人的撲克牌上就會爆雷。
同時,找到屬于自己隊伍的撲克牌,才能獲取隐藏地點提示。
至于在隐藏地點又會發現什麼.....
“啪”的一聲,魚照晚暴力掰開了愛麗絲和睡鼠合照的相框,兩人正在下仙境傳統的國王棋,愛麗絲似乎心情不錯,從棋盤來看她也快赢了。
她将那張照片倒了出來,順勢又奮力倒了幾下,試圖倒出撲克牌一類的東西,但結果還是讓她失望了。
隔壁也傳來了嘩啦啦的響動,似乎是什麼東西被人大面積推翻在地上。
不過在莊園中搞破壞的這類行為似乎被默許了,沒有任何人來阻止他們。
魚照晚翻了個寂寞,垂頭喪氣地走出房間,正正撞上了從隔壁房間出來的陳煜,他早在莊園中換了身衣服,肩膀上也依舊纏着浸染大片血迹的紗布,不過那些血迹已經呈現半幹涸的狀态,這麼嚴重的傷口,他本該因為缺乏醫療手段失血過多出局的。
陳煜的表情凝重,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魚照晚察覺到他的右側口袋中有明顯的矩形物體痕迹,硬質卡牌的痕迹。
眼看着陳煜離開,魚照晚腳底抹油,順勢溜進了他剛剛所在的房間。
散落一地的墓碑。
是迷你版的棋子,全都是墓碑的形狀,十字架的頂上綴着紅黑色澤的愛心。
棋盤被陳煜打翻,棋子散落一地,和斷裂的天使雕像一樣,上面滾滿了濕漉漉的苔藓。
她沒有立即離開房間,而是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果然,那些棋子外部開始重新浮出鮮豔的色澤,并且一個個跳起,自動收納進棋盤。
她跑出房間,從二樓欄杆往下望,注意到一樓大廳的紅白格子棋盤地毯上的花紋開始順時針滾動,慢慢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上面滾動着兩顆棋子,是陳煜和阮逾白,他們最終在漩渦中心消失了。
窗外黑透了,這麼一折騰,已是午夜時分。
現在除開她自己,場中隻剩下了葉南溪帶領的隊伍,來到第二場比賽的一共隻有七人,她的隊伍是存活數最多的,加上她一共三人。
魚照晚沉默良久,忽然明白了,第一場比賽和第二場比賽的另一個關聯性,相框。
她和兔子小姐在第一天晚上的對話中,除開獲知一共有七座牛奶屋之外,兔子小姐還補充了一句,愛麗絲的房間在最右側,而愛麗絲房間的每一張桌子上都擺着一個相框。
當時所有人都在場,兔子小姐沒有明說,但他們每個人的場景線索就藏在這句話裡,藏在相框的照片中。
而愛麗絲的房間,沒有限制,每個人都可以進入。
暮行雲和周娅是和瘋帽子制作的大理石手工藝品,對應着那座天使雕像,阮逾白和陳煜雖不是一隊,但看樣子他們對應着和睡鼠下的國王棋。
那麼還有線索未被使用的是,愛麗絲和兔子小姐們合影時懷中抱着的黑色娃娃。
愛麗絲初見公爵夫人時,吵醒了她好不容易哄睡着的嬰兒。
用剪刀剪開床頭那個明明轉了好幾圈,卻總是被她忽視的布娃娃的肚子時,裡面順勢掉出了張黑桃撲克。
接着娃娃身體表面柔軟的布料迅速發黑萎縮,像是被燒焦了一般,伴随着滋滋啦啦的聲響魚照晚被燙得驟然松手,娃娃落在床上竟将床單都燙出了一個大洞。
它渾身焦黑,手腳蜷縮在一起像是巫術中的古曼童屍。
但撲克牌不是她的,公爵夫人的簡筆半身像旁依然是和白皇後卡牌上一模一樣的手寫字迹。
【希爾維娅:把自己的孩子制成傀儡,巫術娃娃在怎麼讨紅皇後歡心方面更在行,不過維系傀儡蠱毒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是時候配置新的湯藥了】
魚照晚正在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嘗試接收本屬于葉南溪的任務時,房間四壁忽然開始剝脫,同時如被火燎那般開始起泡,黑色的氣泡在鼓起又炸開,地闆也開始出現黏膠狀物質,門在融化塌陷,屋内也越來越熱,并迅速上升至一個令人不适的溫度。
看樣子是打算直接把她當成湯藥的原料給一并熬了。
屋門塌陷的前一秒,魚照晚奪門而出。
再次回頭,房間已經恢複了原狀,隻是床上那個焦黑的娃娃還在滋滋冒着白煙,它還沒有等到正确的人。
雖然不知道陳煜獲得的卡牌上是什麼内容,但他大概也動過獨自接下任務而不告訴阮逾白的念頭,當場就受到了類似的懲罰。
剛從驚魂未定中平複情緒,魚照晚忽然覺得一陣眩暈,鼻尖有怪異的香味一抹,旋即消失。
葉南溪第一次離她這麼近,這也是她第一次聞到對方身上有這種奇異的味道。
可能是靈體表現,她記得對方的靈魂圖騰就是一團纏繞的綠色霧氣,中間隐約有女形跪坐。
黑桃撲克被拿走了,葉南溪也迅速抽遠了距離,她的另外兩個隊友也用一種謹慎的眼神打量着她。
魚照晚沒有同她們起争執,那張撲克牌在她手裡沒有用,她也沒有靈體表現,在沖突中讨不到任何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