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凜半夜起來給少年喂了醒酒藥和水,讓他不至于被酒精磨得頭痛幹渴。
不僅從上到下把人看完摸完,還順手把自己的風衣放在床邊,毫無障礙地抱緊溫暖的人。
原來有人陪着,是這麼滿足的事情。
怪不得席思彥出生時,他說并不需要愛人時會被一衆吸血鬼長輩們嘲笑,隻說遇到那個人時就明白了。
清晨的鳥鳴聲落在窗外,楚芮施施然伸了個懶腰,側身抱住微涼的身體。
還順便伸手捏了捏,軟的,微涼,是人的觸感!
他蹭地坐起身,從睡夢中徹底醒來,擦去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嘴唇怎麼有點腫脹感?
楚芮嘗試着抿唇,腫脹感加劇,不會是半夜做美夢吃零食時咬自己的嘴巴了吧?
窗外的鳥鳴聲再次響起,像是在催促床上熟睡的人起床,楚芮反應過來把自己從席凜懷裡剝出來。
被抱了一整夜,身上的皮膚也有些發紅,他來不及多想,匆忙下床把昨天丢在地上的玻璃罐收起。
昨晚的想法還是太單純,席凜平時給自己喂東西也喜歡從抽屜裡找,放在裡面根本不安全。
他左右看着,最終決定把玻璃罐先放在浴室洗漱櫃裡,那個洗漱櫃平時席凜不會打開。
連惡魔小叉子都沒有被他放過,也一并藏起來。
回來又快速把風衣還回去,但是有些褶皺,但他來不及處理,隻能當吸血鬼看不出來。
慌張地處理完一切,他才回到床邊,變成鼠鼠待在席凜懷裡,壓制着呼吸裝睡。
知道小豚鼠已經收拾好,席凜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清了清嗓又拿起杯子喝水,動靜剛好能讓鼠鼠判斷自己醒了。
今天約了席思彥的預備魔法老師——應忻,是一百年前席凜頭痛後找到的第一位治愈系魔法師。
應忻也是吸血鬼,但并不是自願的,他是先被騙成為血仆後來被轉化的。
他性格不同于常人,但喜歡個性單純的人,厭煩高高在上的吸血鬼。
但一定會喜歡可愛的鼠鼠。
他把鼠鼠捧起來,故意戳他肚皮,“醒醒寶寶。”
楚芮順着他睜開眼,還在努力回想昨天怎麼就突然睡着了,睡着之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但除了摔倒在床以外,沒有絲毫記憶。
他不為難自己,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應該是單純的醉了,把席凜當成抱枕睡了一晚上。
但是身上并不難受,一定是因為吸血鬼做酒釀櫻桃時用的的頂頂好的酒。
他舔着唇,怪不得這麼好吃。
“今天家裡有客人要來,他也是吸血鬼,不要惹到他。”
能讓席凜開口說這個話,楚芮對今天的客人非常好奇。
下樓時,席思彥也正好出門。
兩人并排,楚芮聽到席思彥弱弱提問,“哥,那我能帶零食一起走嗎?”
他一開口席凜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嗯,但不能全帶走。”
樓下的早餐香噴噴的,是湯肅做的中餐,之前席思彥悄悄說過,還是湯肅喜歡吃的飯更香。
湯肅就沒再給他做過西餐。
席凜的日常就是喝東西,新鮮的果蔬汁就好,之前沒有管家他就喝各種飲料。
隻是上一任管家提醒他,飲料的營養不足,可能會加重他的頭痛,也許是心理作用,換成果蔬汁以後确實好了一點。
但不多。
不過現在就算喝飲料也沒問題,因為有鼠鼠在,他就不會偏頭痛。
應忻來的時候,席思彥正吭哧吭哧往自己的哈士奇大包裡塞各種零食。
被湯肅拽着後頸脖從零食屋拎出來,和未來一段時間的老師打招呼。
他把一大包零食放在單人沙發上,捋順衣服後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水藍色寶石般的眼睛彎起,看起來就是陽光開朗大男孩。
應忻點頭,算是同意。
相比于席凜的表弟是一個哈士奇吸血鬼,他更好奇的是席凜的寵物。
據他百年前和席凜認識的情況來看,席凜不是會強迫毛絨絨給自己當寵物的人。
但他往那一站,又能聽懂動物說話,因為面相和氣質被拒絕過很多次,最多也隻是能摸摸流浪的毛絨絨。
加上吸血鬼的世界裡,沒有寵物,隻有血仆。
他同意以後就坐在沙發上,自來熟地探出手,歪頭問:“你的毛絨絨呢?”
席凜也不準備瞞他,從懷裡把軟乎乎的鼠鼠拿出來,放在他手上。
楚芮好奇地盯着他看。
應忻和一般吸血鬼不同,他并不喜歡沉悶的黑色,而是穿了一身暗紅色西裝,卻不顯得膚色病态蒼白。
反而有些紅潤,有種活人的感覺。
他越湊越近,和鼠鼠完全對視上。
楚芮發現,他的眼睛和正常人相比,隻是瞳孔放大一些,顔色并不是純黑,而是暗紫色。
讓人不僅懷疑,在暗夜裡遇見他,他的眼睛是不是會散發流光溢彩的光芒。
比楚芮前天晚上品嘗到的紫葡萄爆汁軟糖都要漂亮!
眼看應忻的唇都要落到鼠鼠臉頰,席凜沒忍住出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