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累得是他的媽媽,因為被綁架才早産的,孩子活下來了她卻永遠離開了。”
這件事白純也挺說過,“真的是因為搶奪家産嗎?”
米岙烏很小聲地嗯了一聲,楚芮知道這些屬于豪門秘辛,就坐在旁邊一邊逗孩子一邊聽。
米岙烏也沒有說太多,隻說當時是顧清的父母在外面遊玩,還分别關在了不同的地方,一個要錢一個要命,但其實兩個人的命都沒有準備留下,如果沒有顧清,那位女士肯定能活下來。
可她肚子裡的,是長房長孫,以後要繼承家産的。
哪怕她已經很盡力地撐到了顧家人來救她,在那麼緊張的情況下,親眼目睹了自己丈夫的離去。
生孩子時她都已經沒有什麼活下去的欲望了。
所以難産出血時,她選擇跟随自己的愛人一起離去。
甚至隻來得及看上一眼他們的孩子,就撒手人寰了。
顧爺爺給孩子取名顧清,說要讓過去的一切都清掉,不允許再有人提起這件事。
但當時鬧得很嚴重,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想瞞下來都瞞不住,任誰提到這件事都會覺得着一家三口天人永隔是多麼可惜的一件事。
離奇的是,米岙烏提起這段事時,顧清也不哭了,水汪汪的眼睛就盯着米岙烏。、
就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
米岙烏講完就立刻轉移了話題,隻是眼眶通紅,極力忍住了眼淚。
“不說這個了,這裡看起來環境很好,看來這位傳說中的惡鬼對你還不錯。”
米岙烏隻看臉是很高傲的人,說話也不會太親熱,不清楚的人還會以為他是看不上自己。
但楚芮和白純都知道,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隻要把他當成一隻通體雪白傲嬌的貓咪就好了。
提到這個白純就來勁了,畢竟他也是看到過楚芮一身吻痕的人,“豈止是不錯呢,都快把我們小豚鼠拆吃入腹了。”
他揶揄的太明顯,連米岙烏都差點沒忍住笑容,導緻楚芮羞澀的面色通紅。
“不過,你成年了嗎?”米岙烏突然認真的問。
楚芮點頭,十八歲零三個月,也是十八歲。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席凜這裡過了三個月,時間感覺又快又慢的。
“當然成年了,要不然我們就是雇傭童工了,這可是不合法的。”白純逗弄着小顧清,“對不對呀,小寶貝?”
白純畢竟是兔族,看起來溫潤柔軟,最招小朋友喜歡了。
小顧清被他逗的咯咯笑着,小嘴巴咧開,裡面隻有幾顆冒頭的小牙,看起來像是剛探頭的竹筍,很可愛。
桌上的水果湯肅切了很多種類,甚至還有切成小花形狀的胡蘿蔔,白純用叉子叉了一個塞進嘴巴裡磨牙。
楚芮拿起草莓,詢問米岙烏能不能給顧清吃,米岙烏搖搖頭,說不給小朋友吃這麼涼的東西。
紅彤彤的草莓很大一個,在白胖胖的小顧清眼前閃過,他剛伸出手去抓,就被楚芮塞進嘴巴裡。
差點又把小朋友氣哭,白純和楚芮才作罷。
玩鬧了好一會兒,米岙烏才提起來今天來的真實目的,“你不是要學會收起耳朵嗎?”
“讓白純教你吧,他比我來人類世界晚,應該還記得。”
米岙烏已經很久很久沒呈現出獸人體征了,在獸人領域大家都會在人形時保留一些獸人的體征,以便相互辨認身份。
但在人類世界露出那些,不是被當成怪物就是當成情趣,在他被伴侶帶回去半年以後,他才意識到在人類面前露出尾巴和耳朵是一種暗示。
自那以後,除非發情,他都不會再主動露出耳朵和尾巴。
楚芮按照白純說的一點點嘗試着收回耳朵,把那裡當做不存在,想象着人類的耳朵。
“收起耳朵,會難受嗎?”楚芮抖了下耳朵問。
“不會,我沒覺得。”白純是白兔,他都不覺得難受,楚芮也放心了。
隻是他嘗試了很多次,耳朵都沒有消失,反倒存在感越來越強。
米岙烏和白純都很疑惑,站在一邊恨不得伸手幫他把耳朵塞進腦袋裡,直到白純突然來了句:“等等,你不會是,發情了吧?”
原本都要睡着了的小顧清都被這有些大的聲音震醒,大拇指趁着米岙烏沒發現就塞進了嘴巴,下意識地吮吸兩口就又閉上了眼睛。
“我,我不知道。”楚芮有些不好意思。
“你有感覺不太對勁嗎?比如很熱?很渴?”白純說着自己的經驗。
但是種族不同,他不知道會不會完全一緻,隻是把自己的症狀說出來。
楚芮最近的确覺得熱,所以才想抱着席凜睡覺,畢竟席凜的體溫低很多,抱着他就相當于抱着冰枕睡覺。
他點點頭,“費洛蒙的味道也會變濃郁,他,聞得到嗎?”
“聽說吸血鬼的動物體是蝙蝠,所以從本質上來說,他們也是獸人。”米岙烏輕輕拍着懷裡小崽的後背,語氣像是在科普知識。
楚芮輕輕咬唇,腦海裡還回蕩着席凜的話,每一句都是寶寶你好香啊。
半晌,他點頭,“能。他聞得到我身上的費洛蒙。”
原本應該待在書房裡的吸血鬼此時正趴在樓上,耳朵已經變成尖尖的,像是蝙蝠的耳朵一樣。
他姿态有些滑稽地半趴在玻璃護欄上,偷聽着小獸人們講話。
在聽到發情兩個字時,整個人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