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蛋糕沒放冰箱已經要化了。”
感覺到手上的溫熱觸感,一直絮叨的秦申林終于閉上嘴,然後一雙眼時不時的瞥向被握住的左手,嘴角壓根兒沒壓下來過。
直到進了家門譚潼松開手,秦申林還半舉着自己的左手反複回味,畢竟譚潼主動的時候屈指可數。
另一邊已經從廚房拿出蛋糕的譚潼,不解的看向還站在門口的人:“進來啊,我媽今晚夜班不回來,所以沒準備飯菜就湊合吃蛋糕吧。”
秦申林換好拖鞋笑道:“阿姨不回來?那晚上我陪你-睡啊。”
譚潼想了想沒有拒絕,今天是秦申林生日萬事由着他。
打開蛋糕盒後,看着已經有些融化的奶油微皺眉頭,好在上面的彩色馬卡龍擺的可愛造型沒壞,馬卡龍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焦糖網球拍,巧克力牌子上寫着“秦申林生日快樂”幾個字。
趁着蛋糕上的奶油還沒完全垮掉,譚潼趕緊拿出打火機點燃蠟燭,然後關上客廳的頂燈。
兩個人面對面圍着蛋糕坐在餐桌旁,譚潼負責的給他唱完生日歌,看着燭光下的秦申林嘴角噙笑,開始許願。
“願望就是譚潼未來的每一天都得跟我在一塊,其他沒了。”
說完他吹滅蠟燭打開燈,譚潼擡頭質問:“哪有你這樣許願的?”
秦申林不以為意:“不然呢,你聽見了好給我實現啊。”
“秦申林,你這是耍無賴。”
“哎,反正我的願望要是沒實現就全怪你啊譚潼。”
“……”
譚潼黑着臉,有種莫名其妙背黑鍋的感覺狠狠吃了一口蛋糕,香甜的奶油和馬卡龍頓時治愈了不爽的心情,然後暗下決心明年生日要用同樣的方法陰秦申林,讓他給自己做牛做馬。
吃完蛋糕洗漱後已經快要十二點,譚潼鋪好床兩人并排睡下。
這一晚睡下來譚潼隻覺得他脖子險些落枕,好像自從上了高中,自己的床變得越來越小了,他和秦申林躺上去已經不如小時候那麼松快。
本想湊合一晚就好,沒想到秦申林借着生日蹬鼻子上臉直接在他家蹭住了一星期,還是周末雲姨打來電話他才不情不願的回了家。
而新的一歲對于高中生來說沒有什麼太大變化,高一下半學期的學習生活照舊,随着四月份天氣逐漸轉暖,校内花壇裡的郁金香也長出了花骨朵。
如果說平凡中有什麼特别的事情,或許就是鄧川認了個關系不一般的妹妹,網球場那張樹蔭下專屬于譚潼的長椅從此多了一個女生。
兩人正處于關系好的暧昧階段,從四月到五月幾乎時刻黏在一起,女生變成了網球場的常客,普普通通的訓練也要站在旁邊給鄧川呐喊加油,還為他準備貼心的小零食,簡直羨煞網球隊的其他人,任誰看了都知道這段“兄妹”關系不簡單。
連秦申林都看不下去了:“天天妹妹長妹妹短的也不嫌惡心,哪那麼多戲。”
譚潼忍不住回怼:“别人感情好你也要管。”
“咱倆打個賭,他這熱乎勁兒好不過三個月。”
譚潼半信半疑:“我賭半年。”
三個月太誇張了,畢竟兩人互有好感。
秦申林嘿嘿一笑:“行,輸的人答應赢的人一個要求。”
譚潼自信點頭,認為自己絕不會輸。
結果六月份就出事了,鄧川那所謂的妹妹突然一個星期沒去網球場,他本人訓練時也心不在焉的不在狀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連着五次發球失誤後,和他對打的人放下球拍揚聲問道:“川子,跟人家鬧别扭了?”
鄧川聞言回過神,也沒心思打球了。
“都吵好幾天了,怎麼哄也哄不好,今天上午還跟我鬧脾氣說不聯系了。”
嗯?
坐在椅子上的譚潼和秦申林雙雙支棱起耳朵聽八卦,球隊的人繼續問道:“因為什麼吵架?不行你就花錢買點東西,出出血。”
鄧川放下球拍:“我買了她不要,說我平時根本不關心她,還沒有秦申林對譚潼的一半好。”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譚潼一愣,靠在他旁邊喝水的秦申林也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
兩人的動靜讓大家齊刷刷地瞧過來,譚潼連忙拿起紙巾給秦申林擦褲子上的水,秦申林擰好瓶蓋舉起水瓶怕又撒到譚潼身上,兩人下意識的默契舉動讓大家頓時明白了幾分。
“有點奇怪,她怎麼會想到拿兄弟做對比?”
面對這個問題,鄧川也是一頭霧水:“她說人家是真情實感,我們是塑料兄妹……我不理解,到底哪裡出問題了?”
眼見話題越說越偏,譚潼立刻解釋:“這個沒有對比性,我們隻是——”
“我們隻是十幾年日積月累的感情基礎,當然沒法比。”秦申林伸長胳膊攬住譚潼的肩膀,不正經的笑道:“但凡我們倆有一個性别是女都原地結婚了,是吧譚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