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轉校生隻需對接負責入學事務的工作人員,愛歌情況比較特殊。她沒有監護人,而且還是近期爆紅的藝人,轉學審核便直接交由教導主任負責。
真田接到她的電話就帶着柳趕到辦公室。
他和柳說道:“幸村在群裡說的霧島,現在開始考試了。”
柳恍然大悟:“你今天猶豫半天,想說的就是這件事?”
真田探病當天,他和幸村就征求了柳的意見,在柳同意之下給愛歌空降了一個“經理”位置。
公器私用說出去不太好,真田猶豫半天還是沒對正選們說出口。
“你想的太多了。”柳對此持有無所謂的态度。
“網球部經理形如虛設,她隻是挂名而已,又不會真的到網球部影響到我們。”
他用另種角度的想法安慰友人:“而且,你說過她是藝人,不可能在學校待很長時間。就算不挂在網球部,也會挂在别的社團,是幸村的朋友,挂名在網球部就更無所謂了。”
思考了下,真田把自己私心的最大原因告訴他。
“霧島同學在之前學校有過很不好的遭遇,她挂名在網球部,至少現在有我,之後有赤也,可以照顧一下她。”
“這樣……”柳前進的步伐停頓了一下,又自然的向前邁了一步。
“那更沒關系了,畢竟真田你是負責的風紀委員呢。”
網球場距離辦公室不算遠,他們兩個到達辦公室時,看到粉發少女用指尖抵着下巴,昏昏欲睡的模樣。
“午安。”真田問道,“霧島同學沒有睡好嗎?”
幸村不在的時候,愛歌周身總萦繞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真田和柳感覺到那張精緻面容不笑時沒有明顯冷意,卻似蒙着層玻璃般透着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午安,真田君,柳君,我答完試卷了。”
被陌生男性關心,愛歌本能地繃緊脊背,但“幸村的朋友”這個身份讓她松了半口氣。
垂眼盯着試卷邊緣卷起的角,她指尖輕輕摩挲着筆帽。
真田和柳是幸村的朋友,沒有惡意——愛歌臉上帶了點笑,用社交禮儀的标準笑容認真回答。
“昨天有臨時的拍攝工作,所以我沒睡。”
基于場合及社會角色的差異,愛歌的着裝和妝造都是不同的,這次參與入學審核妝容她化着素顔妝,隻遮住眼下淡淡的青黑,神态之間自然流露出的疲倦是妝容無法遮掩的。
對愛歌完全陌生的柳遲疑過後,勸解:“最好不要熬夜,工作可以慢慢做。”
愛歌擡眼看他,但這位身材高大,長相清俊的少年閉着眼睛,愛歌根本沒法從他神态看出什麼信息,隻能從他的話語和語氣推測沒有惡意。
扣上筆帽,愛歌将試卷推至桌角:“謝謝你,柳君,但我沒有時間。”
這段時間,她做什麼事都帶着股相當急促的心情,總覺得自己擁有的時間遠遠不夠。
“停在原地就是退步,愛歌會被淘汰的。”
這話倒是與立海大強者為王的定義有些契合,真田和柳聞言交換了個眼神。
“對了!”愛歌拍了下手,表情驟然明快起來,指尖拍打掌心的力度比平時大了些,似要用這種姿态打破雙方陌生感帶來的沉重,“網球部的事我不太懂,有什麼事情是我可以做的嗎?”
“我查過網絡上的經理,是要負責後勤嗎?經濟方面可以交給我哦!”
在來立海大之前,愛歌反複查過網球部經理的職責,甚至在各大視頻網站看了很多“社團經理vlog”,她太清楚“無用”的代價,總抓住一切機會證明自己不是累贅,可以成為助力。
“不用的。”真田說,“那天說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們網球部也沒有經理。”
“是的。”柳點點頭,“經理是我和幸村一起做的,并不重要。”
愛歌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是看在精市的面子給我的便利,但我和精市的關系沒有值得你們破原則的地步。占着經理的位置蹭學分可不行,我總要做點什麼才行。”
她坐在椅子上,對着兩個并排站在她身前的少年問道:“能麻煩兩位為我介紹一下網球部嗎?”
看的出愛歌自尊心很強,兩人下意識認真起來。
真田:“立海大運動類社團很多,正常損耗由學校補貼,網球部這些年獲獎很多,獎金應付日常開銷綽綽有餘。”
“也不能說綽綽有餘。”柳補充道,“網球部用的設備都是專業級的設備,開學之後,我和幸村會根據正選們新狀态定制新的負重、還有日常使用的消耗品……這些東西加起來數目不菲。”
“大家打球都很努力,網球場地得修繕一下。”
“很快就是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到時外出合宿、練習賽、交流賽都需要社團出錢。”柳越說越心情沉重,“确實需要有人統籌财務,但——”
“但是,經費和經理沒有太大關系。”真田打斷道,“經費不足會有學校考慮,網球部全國兩連霸的成績值得學校投入資金。”
“好厲害啊你們,真的好正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