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看見他領口松開的銀扣,鎖骨處淡青血管随着呼吸起伏。
"跟我來。"
雪粒撲在臉上時,潘西才意識到德拉科拽着她跑過了走廊。
冬夜的風灌進鬥篷,黑湖在月光下泛起碎銀,山毛榉的枯枝在雪地上織出蕾絲暗影。
"你瘋了?宵禁時間..."
德拉科的魔杖劃破夜色,冰晶在杖尖凝結,映着少年泛紅的耳尖:"我假設你還記得怎麼跳維也納華爾茲?"
潘西的珍珠發飾滑落雪地。
她想起九歲那年,德拉科在花園裡教她跳生日舞步,結果兩人被荊棘劃破袍子;想起十二歲魔藥事故時,他偷偷滴在手帕上的消腫藥水;想起每次家族宴會上,他永遠會留到最後一塊檸檬雪寶糖。
"這就是你練習一星期無聲咒的成果?"她伸手觸碰冰晶,涼意順着指尖蔓到心口,"斯内普教授要是知道..."
溫熱突然覆上手背。
德拉科的掌心有魁地奇繭,卻比任何絲綢都要柔軟。
"潘西。"他第一次省略姓氏,"聖誕夜的第三支舞曲是《仲夏夜之夢》變奏曲。"
雪落在少年顫抖的睫毛上。
潘西聽見心跳震碎冰晶的聲響,看見他領結上歪斜的銀蛇胸針——正是她去年送的聖誕禮物。
"如果你再踩壞我的新鞋子,"她踮起腳尖拂去對方肩頭的落雪,"我就告訴納西莎阿姨你弄丢了她送的領針。"
冰晶在相觸的掌心融化,當潘西的珍珠在雪地裡發出微光時,德拉科終于露出馬爾福式的假笑:"我以為你會更擔心我的邀請卡被墨水弄髒。"
"那要看是誰的墨水。"潘西勾住他的小指,像七歲那年穿過花園時那樣,"如果是墨綠色...或許可以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