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因為這件事情,安少初就算貴為甯遠侯夫人,也沒少被人嘲諷奚落。
要安少初覺得,這等敗壞家族門風的賤人,就該亂棍打死,以正家風。
不過當時安家的三位老爺想要攀附權貴,覺得宋家家世顯赫,把女兒嫁過去就算為妾,也是和宋家搭上了關系不是?
他們也是被利益沖昏了頭腦。一個妾室,等于就是下人,下人的娘家和主家算哪門子的親戚。
不過這事她可管不了。安少華自甘堕落,她也沒那麼大的能耐能管得住她。
她左右張望,看到了站立在亭子裡的安齊深。
安少初提裙走近安齊深,揚起笑容道:“大哥這是在看什麼?”
安齊深揚起俊眉,看着這位笑着一臉明媚的妹妹。
見安齊深不語,安少初尴尬笑了兩聲,硬着頭皮道:“這福安寺确實風景如畫,文人喜歡來此賦詩幾首,甚是風雅。大哥平日裡那麼喜歡讀書,想必看着這美景,胸中已有幾首好詩。”
安齊深淡淡道:“并沒有。”
馬屁沒拍成,安少初并不氣餒,再接再勵道:“大哥謙虛了。我知大哥平日有多用功,鄉試一定沒問題。”
看着眼前少女讨好的樣子,安齊深眼神一閃,緩緩道:“父親不會讓我參加。我沒有教學的老師,如何能與他人相争。”
安少初眼神一亮,機會來了!
她按耐下自己過于激動的表情,緩緩道:“這些問題兄長不用擔心,我可以幫忙說服父親。老師的事情也交給我,大哥可有心儀的老師?”
見安少初說出了自己想要她說的話,安齊深感覺很滿意,他勾起嘴角道:“林石浦。”
林石浦是前太傅,雖然因為年事已高辭官回鄉,可他的門生遍布朝野。如能拜入他門下,就算不能入朝為官,也能成為本朝名仕。
前世,安齊深正是林石浦的學生。
這位前太傅學富五車,不為五鬥米折腰,入他門下要得他眼緣。以安齊深的才學,打動林石浦沒有問題,難的是怎麼讓林石浦和安齊深見上一面。
另外宋齊深提的兩個要求其實就是一個。隻要能拜入林石浦門下,安長年還能不讓他科考?
“好,包在我身上。”
宋齊深挑了挑眉,“那我靜候少初的佳音了。”
宋成玉在僧人的引導下來到一處廂房。
廂房裡早已經有人在此等候。
此人身姿挺拔,五官英俊,長眉深目,僅僅隻是坐在那裡,也令人難以忽視其強大的氣場。
甯遠侯沈晉其人陰狠毒辣,六親不認。甯遠侯府原來有三個郎君,結果兩個都莫名其妙的英年早逝,最終沈晉成為侯府的唯一繼承人。
雖然大家都在傳是沈晉殺了兩位兄長,不過沒有證據,也隻能背地裡說說而已。
沈晉擡眼看向來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宋成玉挑了挑眉,邁步落座在沈晉對面。
“這福安寺的荷花庭素來是風雅之士聚集之地,還有各家的妙齡少女為景色錦上添花,我聽了許久,心癢難耐,就來了。”
知道宋成玉素來風流,喜歡撩撥女子,沈晉莞爾道:“你可知在京城,大家都在傳溫明钰就是你未來的妻子。”
宋成玉聞言,不以為意道:“你都說是傳言了。”
沈晉執起茶杯舉至唇邊,“溫家默許流言,沒有阻止,可見傳言非虛。”
宋成玉嗤笑道:“我宋成玉的妻子,我自己還是可以做主的。我可不是隻靠着家族的廢物,他們逼迫不了我。溫家自己犯蠢,讓流言四起。他們不給自己留退路,污了自家女兒的名聲,也是自找的。”
沈晉放下杯盞,手指敲擊桌面,琥珀色的瞳孔在室内諱莫如深。
“人找到了嗎?”
聞言,宋成玉揚起嘴角,平日裡當宋成玉這樣笑的時候,一臉的風流倜傥,如今他這幅表情,反而帶着一點陰冷的味道。
“沒有,不過我們已經有他的行蹤了。這也是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沈晉:“他藏在福安寺?”
宋成玉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