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嫡女劉子钰死了,雖然殺人犯死了,不過殺死殺人犯的人不明,同樣在案發現場的安少初有重大嫌疑。安少初被沈晉的人帶走關押審理。
安府三房
安府主屋的一間廂房裡,柳如眉坐在太師椅上喝茶,安少言和安少憂則坐在茶桌上。三人之所以在此,當然就是因為安少初被抓的事情。
聽聞安少初被帶走關押,柳如眉心裡暗暗高興,最好安少初就死在牢裡,再也不要出來。
“母親,大姐被抓,父親那邊怎麼說。”安少言看着一臉莫測的母親,漂亮的眼裡氣淡神閑。顯然安少初被抓,她毫不關心。
安少憂見狀不屑道:“她可是被沈晉抓了,進去不死也要脫成皮。就算能活着出來,也是名聲盡毀,有辱門楣。”
柳如眉在太師椅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緩緩道:“按目前得到的消息,安少初兇多吉少。你父親已經去大房找大爺二爺商量了。”
安少言凝眉道:“兇手已死,按理說大姐也是受害人,頂多被調查幾天就能回來了。”
柳如眉眼波流轉,一臉不懷好意道:“本來是如此。不過沈晉這個人多疑陰狠,兇手要殺安少初的時候被不明人士殺死這點就很可疑,光是這一點安少初就很難逃脫嫌疑。還有我剛得到的消息,鎮國公府的兩位小姐指認安少初在劉子钰逃跑的時候推了她一把,以緻劉子钰躲避不及被殺。兵部尚書劉大人要求沈晉馬上将安少初定罪處死。”
安少言一臉驚疑不定道:“傅麗菁和傅麗秀兩人都是這麼說的?”
“是。”柳如眉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緩緩走到安少言身旁,繼續道:“有在場的鎮國公府的兩位小姐的指認,安少初這次恐怕就沒有那麼好運了。”她微笑着輕撫着安少言的黑發,溫柔道:“她死了,你就是安府三房的嫡長女。”
聞言,房裡的三人兩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安府長房的書房裡一片沉默,安長壽負手站在窗棂前,沉默幾息後轉身看着安長年和安長康,緩緩道:“被兩人指證,又有兵部尚書劉大人的施壓,何況在現場的是沈晉,這裡面的每一位都是我們惹不起的。我們安府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三弟,你要理解。”
安長年面無表情。“大哥,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安長康歎了一口氣道:“少初也是安府寄予希望的後代,如果有辦法,我們自然會想辦法。如今發生的事情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這件事情牽扯頗深,三弟你不會看不出來。”
安長壽走至太師椅落座,看着安長年道:“聽聞鎮國公府有意和兵部尚書嫡女結親,雙方都已見過,正打算商量個好日子把親事定下來。兩家成了姻親,在内閣的劉大人自然是要舉薦讓傅大人入内閣。這次刺殺背後之人,就是不想兩家結親,想要斷了傅齊深入内閣的路。”
安長年瞳孔驟縮,驚慌道:“那這背後之人是......”
安長康打斷他道:“三弟,慎言。”
聞言安長年不得不吞下想要說出口的話。
安長壽冷冷道:“神仙打架,我們這些小蝦米就不要摻和了,免得全家族被連累。”
道理他都懂,隻是安少初畢竟是自己的嫡長女,而且本來看着宋成玉和安少初走得近,安少初還和大理寺少卿傅齊深有兄妹之誼,借着兩方的關系,安長年想着本來自己的仕途也該順風順水,穩穩當當。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想着安少初沒了,她背後的那些關系也沒了,安長年還是感覺到惋惜。
“罷了,是少初命不好。”
光線昏暗的牢房裡,隻有搖曳的火光照亮潮濕逼仄的牢房。安少初抱着雙膝縮在牆角。她身上的绫羅綢緞換成了囚犯的粗布麻衣。她面無表情地凝視着空中的某一處,好似那裡才有她想要的答案。
牢裡的時光很緩慢,安少初進來以來就是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能力。
有兩名官兵穿過陰暗的走道來到了安少初牢房的門前。他們打開了牢房的門,将安少初帶到了審訊處。
安少初被按坐在發黑的木凳上。
沈晉坐在太師椅上,勾起嘴角道:“安姑娘,現在鎮國公府的兩位姑娘指認是你推了劉子钰,導緻劉子钰被殺。對此,你可認罪。”
安少初凝視沈晉,看着自己這位上輩子的夫君。
沈晉是什麼人,身為他上輩子的枕邊人,安少初自然是清楚的。劉子钰被殺,沈晉才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誰殺了那個兇手。恐怕劉子钰被殺,和沈晉也脫不了幹系。
至于到現在為止,安家一點動靜都沒有。自己這是被放棄了嗎?
“我不認。我沒有推劉子钰。殺死劉子钰的是那個殺手。傅麗菁和傅麗秀在看到殺手跳入廂房時就跑了。”
“鎮國公府的兩位小姐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們說你嫉妒劉子钰即将和傅齊深結親,故意推了劉子钰,導緻她被殺害。”
安少初挑了挑眉,冷冷道:“我為何要嫉妒劉子钰,就算劉子钰和傅齊深成親,我還是傅齊深的妹妹,這點不會改變。”
沈晉直視着安少初在陰暗的地牢中依然明亮的眼睛道:“傅麗菁說你想攀高枝,嫁給傅齊深。”
“無稽之談!”
“就算你沒有這個心思。殺手被一箭射死,你怎麼解釋?”
“我不知道。”